每到一处,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一片慌乱。账目清楚明白,且平时随时做着整理的,自然是不慌不忙地将账册呈上。那些账目不清楚的,或是做了不好的事儿,账目还没有做好的,自然就诚惶诚恐,生怕宋溪罢免了他们。毕竟宋溪这里的待遇是最好的。况且宋溪曾说过,若是有人做了不好的事儿,定然要严惩。要么送官,要么上交一定金额的罚金。
若是送官,名声就毁了。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去哪里也没人肯要。但要说交罚金,那更是要人命。那罚金可不是一星半点,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况且宋溪说过每年都会给丰厚的年终红包,他们也确实拿到了,那丰厚程度的确令他们心跳加速。每个季度也会给奖金,奖金的金额比年终红包丰厚了不止一个档次。但这样一来,要求也高了不少。每个月一次小查账,三个月总结一次帐,到半年的时候要全体查账。对于账目不明了的管事,扣奖金,辞退。特别严重的直接见官。这是宋溪当年说的。
只是这么几年来,宋溪还真没有说过辞退哪一个,或是送谁去见官。看不下去的就是扣扣奖金啥的。所以有些人就有些蠢蠢欲动,或是已经在动作。
“刘威,你悄悄跟上去。好好看看他在交账册之前都做了些什么。最好知道证据的出处,或是拿到证据。”看着陈管事离开,宋溪才收回目光,对着刘威说道。
这陈管事当初任命他的时候,还是瘦瘦的,面带不虞之色。现在竟然胖成了一个球,走几步就微微有些喘气。刚才的一番问话,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心虚的缘故,他不停地擦着汗。看他的神色,宋溪还真看不出来什么。毕竟他沉着。且应答的毫无牵强之意。
但正是因为这样,宋溪才更怀疑他。账册的事儿,各地的管事儿一个时辰都能全部拿来给她,供她阅览。但就是陈管事推三阻四,还偏偏说的滴水不漏。这样的人,你吓唬他,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成效,反而会打草惊蛇,给他们准备的时间。所以,他推脱的时候。宋溪就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答应下来。
刘威的轻身功夫最好。又是比较沉稳的。所以宋溪派他过去。
“是。”刘威应了一声,就追了上去。平日里因为做事方便,所以十几个人就穿那种搁在大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的衣服。所以,刘威并不需要特意乔装打扮。
“主子就该好好查查他。我刚刚看到他的大拇指和小指在不停地搓揉着。”叶晚冲着陈管事离去的方向撇撇嘴,然后对宋溪说道。
“叶晚现在的眼力劲儿可是进步不少啊。”宋溪调侃道。
“那都是袁馨教我的。她怕我伺候主子不周到,所以每件事儿都很用心地教我。”叶晚感激地看了袁馨一眼,才转过头面对着宋溪说道。
“袁馨有心了。”宋溪微笑着看向袁馨。袁馨因为叶晚那样感激她,不由地脸上爬起了两抹红晕。
“主子救了我们命,我们便拿心来伺候主子。主子对我们的情义,对我们的好,就是拿命来还也是还不清的。”袁馨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些拐子因为匆忙赶路,再加上还怕人追上来,所以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到了靠山村,因为没钱花,所以那人就准备卖几个女孩子换点银子应应急。至于卖到哪里。自然是青楼给的最多,也是哪里最多便将她们卖去哪里的。
她和叶晚年龄都是比较大了的,恐怕到了那里,就要被凌辱了。若真是那样,她们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祖宗。
“你呀!平时放轻松些。我没什么事儿的。”这丫头比起叶晚,要谨慎多了。但因为这样,她的笑容远没有叶晚的多。宋溪还真怕她这样闷闷地过完一生。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袁馨笑笑,然后问道,“主子,若是这个陈管事真的贪墨了银子,你预备怎么做?”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若是有才的人,上升不到品质上的问题,贪墨的只是一点点。那就指点他一下,暂时放过。但后面就要特别注意他,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嗯。”
两个丫头如果想学什么,宋溪很乐意去教导她们。她们多学点东西,那以后嫁人的时候就多了一层保护。她是想将两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真要是缘分到了,她不会去勉强她们的。
过了两天,也就是陈管事上交账册的日子了。一大早,宋溪就起了床,在屋外练了一套拳法,才去吃早饭。她一边吃一边问着刘威这几天跟踪所得。
“果然如主子所料,这人确实是有问题的。”刘威如此说道。
“然后?”
“陈管事从咱们这里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铺子,而是去了一个茶馆。然后给了那里的一个小厮一小锭银子,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一个人。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跟到后面就知道了,那人是一个做账先生。连夜给陈管事做账,今早才走。”刘威仔细说道。
“那做账先生的住处你可留意了?”宋溪沉吟了一下,问道。
“主子让我注意找到证据,所以我跟着那人找到了他的去处。”
“他家里可有什么让你最为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刘威想了想,才慢慢说道:“那人的住处很破旧,里面还有咳嗽声,听那声音,似乎是有人病了。我记得的就这些,别的就没了。”
“嗯,我去迎接一下陈管事。你去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