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星空中,两颗明星高悬于空。
自从摆脱了昏厥这个缺陷,真正蜕变的星宿能感受到一点点增长的魔道之力,和交融在血肉里更为透析的光点,尽在掌握之中。
可这掌握,却琢磨不透先前出现的诡异。
“大清早就被莫名的骚动吵醒,出来一看居然是你们。”兰陵王慵懒地伸了伸腰,戴在右手上的拳刃,从未见他离手,哪怕是片刻的休憩。
“在教星宿一些格斗的技巧,让他熟悉和掌控的魔道。”玄策很敬重的解释道。
“那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兰陵王点了点头,脸上还泛着困意,眯着眼退到了一旁,发出了一声哈欠。
玄策也没在多言,钩镰在手中调整成了准备进攻的姿势,转身面向了星宿,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
“星宿,星宿……”玄策试探地叫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加大了音量:“星宿!”
“怎么了!”猛然惊觉的星宿,双眸有了神色,收回了意念望向玄策。
“我们继续。”
“哦……好!”
玄策并没有太在意,我行我素地站在了星宿的对立面,星宿放缓了的神色,随即紧张了起来,敛足了精神,保持着高度集中。
刹那的安静,完美的与这薄雾袅袅的漠地清晨完美契合,让人安心之余,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详。
钩镰霍动了一声,玄策脸色一沉,眼底的纹身抖动着,狼瞳中显露出一浅疯狂,他浮夸的交叉着手臂挽起了袖口,露出的腕口上浮起的暗影之力涌现出独有的殷红色彩,诡异地跳动着,宣泄着无言地跃跃欲试。
星宿伸剑一戮,满含星辰耀光的魔道之力,引燃在紫微星裂开的不规则纹理中。
无形的两股力量在薄雾中试探,一触即发。
先前两人随意的两招缠斗,看起来刁钻危险,其实都没铺开劲头,如今,这架势看起来,两人才是真正的开始。
玄策的影子开始消失,与星宿对峙的气息也开始弱去,只见那原地踏足的沙地上腾起了一滩沙尘,脚印深陷,整个人便不见了踪迹。
隐匿于暗影中的玄策再次出现,钩镰已经悬在星宿的额顶之上,厉风扑面,弯曲锋芒在星宿的瞳孔中凝成了一点。
“咳,等等……”
抚起的细剑正作格挡,骤然停滞,钩镰的锋芒也在同时僵在了星宿眉间,玄策平稳的侧开了身,钩镰松弛着坠地,像个没事人,站在一侧望向身后缓缓走来的兰陵王。
两支搭在弓的箭矢,硬生生断了弦。
这师徒两人,在玩我?
星宿见状,憋了一阵才吐了口气,紧张的神经差点崩溃了,这一惊一乍,根本是在折磨他。
“不介意的话,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兰陵王拂了拂披风,语气让人无法拒绝,眉眼无情,“锤炼一定到位。”
玄策看着那苛刻养大自己身影在眼中放大,不容置疑地瞧了星宿一眼,有一缕同情饱含其中。
星宿也是一愣,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话中感受不到恶意,可是答应之后的会发生什么恶意满满的事就让人无法猜揣。
“放心吧,你会有好处的。”兰陵王无情的眉眼,含带轻松的笑意。
加大点力度,利大于弊,并非坏事。
星宿心中沉吟,表情迅速变得严肃,答应道:“好!”
“那就开始吧……”
声音的尾巴还未荡净,开始淡却的薄雾中,贯起了一轮劲风,眨眼间兰陵王的拳头就与星宿的脸颊亲密的接触在了一起。
嗵!
星宿的眼中炸开了一片魔道光芒,身体脱离了掌控扑飞出去,掀起了一团沙尘。
“可没有时间准备。”兰陵王侃道,神情却凝重了起来,刚才防不胜防的一拳,没有用尽全力,也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拳头触碰到的仿若不是人的脸颌,而是一个庞然的整体。
沙尘夹杂着光芒一同散尽,星宿一脸颓容,轻吐了口沙子,有些竭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并无大碍。
可是在拳头轰击的颌下,如同碎开了玻璃,一点一片的凋零消散。
刚才那一拳,星宿完全丧失了反应,垂过眉来瞧上那紫微星,光焰垂危,那晶面上的星纹也黯淡了。
体内的魔道力量衰竭了不少,就在拳头轰来的瞬间,就如之前防备玄策时发生的一模一样,汇集到了危机处,对他形成了保护。
“有趣。”兰陵王瞧上毫无损伤的星宿,眼中放出了异彩,“真正的杀戮战争,每一个瞬息都是致命的,你要融入这种节奏,才能活下来。”
“明白了。”星宿沉重地颔首,如果那不是拳头,是刀,是剑,是任何致命之物,是这突兀的自动庇护丧失了作用,可能就血溅当场。
“那继续吧,玄策,我们一起。”兰陵王唤道,他让星宿每一刻都处于危险边缘。
“是,师父。”自小就在兰陵王言传身教的严苛中长大的玄策,瞬间就明白了师父的态度,回应的当下,便已拎起钩镰,如同恶狼冲了出去。
……
石屋内,涌动不休的天地本源终于有了安宁的趋势,一道道艰难的闷沉声回荡不休,铠紧闭的双眸挑动了几下,最终缓缓睁开。
他的身上没有一道伤痕,只是蕴含魔道的血脉之力透支,一夜的恢复,也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脸庞依旧苍白,是动用上古魔铠召唤出修罗的后遗症,隐藏在血脉中的弊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