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本上奏的人一个个理直气壮,落在赵于衡这眼里是讽刺无比。
有那么多的朝臣支持,这件事情也不再是一言一笑说是胡闹就能够解决的。成了一边压倒的气势,今日若不能把它彻底解决了,对朝堂不稳,于人心也不安。
“你们还真的想造反吗?”赵于衡气极反笑。
“如今国师到告了假不在此处,倒被你们抓着这个时机要来对付他,甚至还不惜聚众逼迫,想要逼朕废了国师?”
“这个算盘打得还真是响亮啊。如果朕不废了国师呢?那么你们是不是要打算来个以死进谏?”
“皇上,臣等都是认真的。”
排在最前面的大司马倒是不卑不亢,又上前了一步,他从宽大的衣袖中又掏出了一本奏折。
“于天翔此人来路向来古怪,他的行事作为也大有蹊跷。其实诸位大臣都对于天翔颇有微词,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他的过错,所以也就没有上奏。”
“但是如今,微臣等人已经发现了于天翔此人的不妥之处,人证物证皆在,全写在这奏折上面了,还望皇上过目。”
“希望皇上看完之后能够对于天翔虽然有一个全新的了解,定要将此人抓拿起来,好好审问。”
“朕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话!”
赵于衡一挥衣袖:“国师到底是何等人,朕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他有能力,朕才会将许多的事务都交由给他处理,你们还以为你们比我更了解于爱卿吗?”
“倒是你们。”赵于衡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阴骘。
“朕一向以来待你们不薄,却没想到终有一日,你们还是受人蛊惑背叛了朕,你们莫不是忘了,朕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来威胁朕!”
“你们以为人数众多,朕就没有办法处置你们了是吗?”
“来人!将他们一个个带下去,朕要严惩不贷!”
赵于衡这声音响震于大堂之内,余音久久才散去,饶是镇定如大司马,额头上也不免聚起汗水,冷汗滑下,心脏狂跳。
“皇伯伯。”
在这样几乎凝固的氛围之中,倒是有一个人笑了出来。
只见北堂泠抱着胸,这是吊儿郎当的说:“皇伯伯,您可别生那么大的气,要是把自己的身体气出病来,那才真是不值了。”
“你给朕闭嘴!”
面对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曾经一度十分宠爱的人,赵于衡的心情曾经很是复杂。
但这样复杂的态度,却不足以阻碍他想要做的事。
如此任性妄为以及不识颜面,真是枉费了他平日里对他的优待!
一想到这里,赵于衡这脸色变得彻底的冰冷起来:“北堂泠,朕……”
只是赵于衡这话还没说完,他首先停了下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眼中终于露出一丝错愕。
只见大司马以及他身后的那一群逆臣还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除了大堂之内战战栗栗的诸位大臣之外,只见那敞开的大门之外,毫无一丝人影的踪迹。
他的御前侍卫们呢?
为什么听到他的命令还不出现?还不将他们带下去?
赵于衡这手心不由沁出了一手的汗。
终于在此刻,他感觉到了局面开始脱离了他的控制。
什么是失控?就是一直赖以存在的依靠倏忽消失,是一直坚定不移的信念被瞬间摧毁。
是整个世界的颠覆。
赵于衡此刻受到的冲击,简直是此生以来所未有。
理智已经让他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帝王的尊严让他此刻不容失态。
“怎么回事?朕的人呢?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来人!快来人!”
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空,只有位于下方的诸位大臣们相互大眼瞪着小眼。
赵于衡在盛怒之间,北堂泠已经在心中默默的将齿轮又转过了一下。
又一个环节的控制已经完成,可以进入到下一个了。
北堂泠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哪怕此刻看起来他的赢面很大,但是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那些侍卫可以受他牵制被调开,但还有一样,是北堂泠没有办法提前安插的。但是历代皇帝为了安全起见,都会养起一支暗卫。
这一支暗卫被称为暗旗,他们只听从皇帝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危,直接受皇帝的管理,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调动得了他们。
暗旗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北堂泠,这里才步步谨慎,慢慢规划。
北堂泠张了张嘴唇,正息神屏气之间,却见后殿慢慢的传出了一段声音。
那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皇上,不知你找臣妾前来,是有何事?”
婷婷袅袅之间,只见那女子走出来,五官大气,依然是盛装打扮,画着艳丽的妆容,眉眼间皆是明媚。
这个女子,不是慧妃北堂彤云又能是谁!
倏忽之间看到北堂彤云,赵于衡像是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的脸上罕见的抹起一个笑容,向北堂彤云伸出了手。
随着赵于衡这般伸出手,在他身边,很快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身影。
那几个身影像是最忠实的暗旗,从每一个方向都保护着赵于衡的安全。
“爱妃,快到朕身边来。”
赵于衡的眉眼间已经恢复了淡定,只能说他此刻的目光,显得更加深邃与复杂。
不管大殿之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被逼宫这一事,以大殿为中心,将他整个孤立起来,就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