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抽出匕首,瘫坐在地上喘了喘粗气,看到那“独角兽”跪在地上,头颅顶着树,将蛇头压在中间,蛇身绕在一旁,一边还有一只大猛虎摊在地上,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太危险了,此地已不宜久留。
聂寒用匕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砍了条大虎腿下来,提着虎腿沿着溪流往前走,走了个把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深林虽不比松柏崖下雾气缭绕,却黑得也快,不一会儿就暮色四合,虽然夕阳残照,却比玄武山上要暗淡漆黑不少。
鸟鸣啾啾,穿过一片片茂密层林,归巢栖息。聂寒也四处寻找合适的栖身之所,怕再晚了,漆黑一片,连路都看不清了。
运气不错,沿着溪流找到一片滩涂,溪流对岸是一些竹林和岩石。
聂寒心想就在这儿过夜了,一来这河边有许多枯枝矮树,生火取水较为方便,二来地势平整开阔,有什么野兽过来攻击可以看得到,如果万一遇袭,还可以跳到对岸去。
当下喝了口溪水,赶紧拾柴,捡了满满一大堆,堆在岸边,寻了块岩石坐下,在前面开始慢慢生火。钻木取火的把式,越来越熟练,火一会儿就烧了起来,有了火,在这孤冷的深林里,便显得温暖热和了不少。
聂寒用匕首将虎腿上的毛剃掉,在用溪水洗干净,切了口子,架起架子烧烤起来。聂寒从来没有吃过老虎肉,他虽然敬佩老虎的威风,但也听人说过老虎肉十分温补,在这深林里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出去,靠那点小鱼小虾,实在填不饱肚子。
烤了好一会儿,有了点焦黄的样子,也不知道彻底熟了没,聂寒尝了尝味道,大失所望,这虎肉入口有点酸,而且膻腥味很重,聂寒饿了,没有办法,只得强吃了几口。吃完赶紧喝口水漱漱口。
到了晚间,月亮出来了,这里虽然离松柏崖下峡谷不远,却明亮了不少,可以看到蒙蒙的月光,像是一层银纱,洒落在丛林四野里。
聂寒躺在岩石上,回想这几天就像做梦一样。
他忍住不去想松柏崖上的事情,但是到了这会儿,望着山中的月亮,不经意又想起了月菱歌,想起那一晚和她在岩石洞里看星星,看月亮。如果在前些日子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拼死去救这个姑娘,这会儿让他来概括,他可能说当时真的很快乐。
此时在这荒无人烟,充满危机的深林里,他心中真是无悲也无喜。
突然又想起小师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通知师傅,阻止钟离秋一行人的阴谋。还有她要是知道自己跳崖的消息,会怎样地难过。小师妹在聂寒心目中是那样的善良,她总是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时候及时出现。她虽然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却懂得化解自己的一切烦恼。
聂寒突然又想起跳崖前一夜,小师妹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情形,“呀”,一种好酸涩而又温柔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突然十分想念小师妹。
无事可做,不停回忆,陷溺既深,此时能有个人说话就好了。他不经意从胸口掏出那个小海螺,由于记忆总是不好,他忘记了那个小海螺里有个姑娘在说话,上次说到怎么欺瞒读书先生。
他只记得,小师妹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小东西,里面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取出来放到耳边,听到一阵心跳的声音,那心跳声,整齐地律动,“扑通、扑通”,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有力,聂寒听得有些发困了,打了个哈欠,突然听到海螺里发出一声“唉”的叹气声。
聂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往耳边凑得更近,只听到一个姑娘说道:“罗妈病了,说是想回老家静养,唉!她身体不好,一个人怎么回去呢?还有我真的舍不得她,罗妈照顾了我这么多年,就像亲娘亲一样……小海螺,你说该怎么办?”
聂寒一听“小海螺”三个字,惊得坐了起来,难道对方也有一个小海螺?继续放在耳边倾听,这时听到了敲门声,那姑娘似乎去开门,传来开门声。
聂寒全身颤抖,屏住呼吸,只听得里面姑娘说话:“哥!你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道:“真的?太好了!罗妈说不走了?你没骗我吧!哥!”
……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看看罗妈!”
……
姑娘出了门去,关了门,没了动静……
聂寒听着声音,好奇心大盛,拿着小海螺反复查看,想想又有什么不对!
是了……这个姑娘在和一个她喊“哥”的人说话,她的“哥哥”应该发出声音才对,但是为什么听来只有那姑娘一个人的声音,当真是奇怪!……难道……是了,这个姑娘的哥哥是个哑巴,在用哑语和她说话。
聂寒这样一想,豁然开朗。
收起小海螺准备睡觉,突然深林里传来一声“嗷呜”的叫声,这声音虽然没有老虎那般响亮,却显得嘶沉有力,而且有些凄厉,聂寒一个警醒,感到这叫声和昨晚在清潭瀑布边听到的声音似乎一样。
莫非这深林之中,除了大猛虎和“独角兽”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怪兽。当下立刻睡不着觉了,爬起身来,将即将熄灭的火焰添柴,又烧起了大火,这火一起来,又生犹豫,想会不会火光将那怪兽吸引了过来。于是又欲将大火扑灭,扑了会儿感觉也不妥,心下一横,“大丈夫岂可这等婆婆妈妈,我干脆燃了火,等着怪兽过来,管它是什么三头六臂,杀了烤着吃,反正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