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聂寒便溜下山去。穿过玄武,从大门下山,奔走了十几里路,到市集上买了一身农妇的衣裳。他不知道如何比划月菱歌的身材,只道:“身材窈窕,很瘦削。不能太大。”
店老板见这穿着玄武劲装的少年,英姿飒爽,却要买一身农妇衣裳,还道他勾搭上了哪个农家少妇,嘴上挂起心领神会的笑意。
聂寒拿了衣服,让月菱歌换上,月菱歌焕然一变,成了一个农家少女。但即使是麻衣粗布,遮挡不住她楚楚动人的气质。青色头巾下,一张肤如凝脂的脸蛋,看上去像个农家的小家碧玉,实在惹眼。
聂寒道:“你这会儿脸太白了!容易被发现!”
月菱歌以为聂寒还在嘲笑昨晚脸上抹了碳灰的事情,“哼”道:“本姑娘一直就是这么白。我乐意!”
聂寒示意月菱歌在脸上抹点灰尘和泥,看起来真实些。月菱歌不乐意了。
聂寒道:“我本来是准备让你扮成村妇,从玄武招摇下去,你不乐意,我就只能实行第二种计划了!”
月菱歌一听道:“还有第二种计划,你说来听听!”
聂寒道:“我想你会后悔选择第二种计划的。虽然第二种也安全,但是脸上抹个泥巴更轻松一些。”
月菱歌做一个“嘘”的姿势,好了打住!“我选择第二种计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女人……爱美有时候爱得不讲道理。
聂寒带着月菱歌下了山,经过溪流,竹林,便到了玄武后门,聂寒从后山农舍里弄来了一些镰刀之类的农具,放在一个竹筐里,叫月菱歌背着,两人装作不甚相熟的样子,进了玄武后门。
后门没人,两人有惊无险的往西苑厨房走去,刚拐过院墙,便碰到了陈雨生大师兄,陈雨生见到聂寒,颇为担忧地道:“聂师弟,我去过你住处,没找到你!昨日二师伯和三师伯发脾气的事情,我听说了。”
聂寒心理焦急,见月菱歌低头走在前面,不知所措。
只见陈雨生又道:“聂师弟,此事因我而起,都怪我急于找出背后真凶,才想到去找墨辰大师兄,结果害他旧疾复发……”
聂寒道:“陈师兄别这么说,师傅惩罚于我乃是因为我近日频频生事,是我活该!”说着便跟上月菱歌。
陈雨生见状道:“你认识这位阿姐!”
聂寒淡然道,“不认识,这位阿姐刚刚给厨房送东西。”又故意提高声音道:“我们边走边聊,现在去厨房找点吃的,我已经一夜没吃东西了。”说着便拉着陈雨生走在月菱歌前面。
月菱歌聪颖,立刻明白了聂寒的意图,稳稳的跟着聂寒到了厨房。
“聂师弟,我听说三师伯再不肯教你功夫了,还以为你已经离开玄武,下山去了。”陈雨生又道,说话声音竟有些悲伤。
聂寒一呛,差点被一块馒头噎住,“陈师兄,你放心,师傅只是在气头上,说不教我武功了,但并没有逐我出山。”
陈雨生如释重负。“那就好!希望三师伯能够回心转意才好。”
聂寒道“嗯”了下又道:“陈师兄,我有一事相托,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陈雨生本来心中愧疚,应声道:“聂师弟请说!”
聂寒道:“我一会儿有点事情所以走不开,麻烦你帮我去找下石师弟,告诉他明日来我住处,我想询问下墨辰师兄的情况。”
陈雨生道:“正是!我也想了解下这墨辰大师兄到底怎么了!”
“嗯,”聂寒边吃边道:“有劳陈师兄了!”
陈雨生答应,往外走去,聂寒望着厨房外无所适从的月菱歌,示意她走进来。月菱歌刚刚走进厨房,陈雨生又走了回来!
两人一惊,一片仓惶之色,聂寒指着月菱歌道,“……我让这位阿姐,给我生火,煮点吃的。”
陈雨生看看月菱歌,月菱歌在假装拾柴烧火,也没有多疑,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阿姐……对了,聂师弟,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忙完,回头我先来找你!”
聂寒道:“……今天可能没有空闲……你知道的……师傅不开心,我要……”聂寒边说边手指在空中画着圈,想找什么理由来搪塞掉。
陈雨生却恍若大悟道:“我明白了,聂师弟,你进这厨房……是要做点好吃的,孝敬三师伯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消消气……”
聂寒真假尴尬一齐堆在脸上,笑笑道:“陈师兄懂我!正是……如此!”
陈雨生一笑道:“那这样的话,我晚点再过来找你!”
“嗯!”聂寒道,“有劳陈师兄了!”
陈雨生道一声“客气”,终于走了。
月菱歌见陈雨生走了,嗔怒道:“你叫我“阿姐”?”
聂寒道:“是陈师兄叫的,不是我叫的。”
“你……”
正说着又有人来,聂寒急忙走到厨房外挡住,见到是七师弟周游,带了两个弟子,正抬着一缸酒过来。
聂寒道:“七师弟,你们将这酒拿到厨房是做什么?”
周游道:“师傅命我们将这坛酒送至山下,接待贵宾!”
聂寒道:“七师弟,这样吧,这件差事交给我来做罢!”
周游道:“聂师兄你一个人送得下去吗?”
聂寒道:“我有办法,可以送得下去,周师弟请放心!“说完又沮丧道,“你看现在师傅也不教师兄我练武了,师兄成了闲人一个!”
周游一向和聂寒关系不错,心想聂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