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苍周围那片白色的世界彻底消失了,就好像梦醒时分,所有美好的憧憬全都幻灭,他的世界一瞬间暗了下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平坦的陨石上。
这块陨石就像一座孤独的小岛,飘浮在无垠的宇宙中,韩苍远远的望着那些闪烁的星尘,将整片浩瀚星海收入眼底。
然后他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去:
只见一层如极光般绚丽,似帷幔一样飘忽摇摆的天幕,横跨着整个宇宙,构成了一堵延绵不绝的城墙,把宇宙之外的世界,挡在了墙的后面——
,这里就是宇宙的边界,墙的另一边是古神的仙宫居所。
“它很壮观,对么?”就在这个时候,韩苍耳边响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
有人正在向他走来,但韩苍没有去看是谁,因为他一听便知,一想便能猜到:
“我就说嘛,我几乎跟他们每个人都已道别,差不多你也该出现了……”
韩苍缓缓偏过头去,朝克鲁塞斯公主望了一眼。
她现在看起来和希维尔已经不那么像了,不是说外表不像,而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这次克鲁塞斯的身上不再散发出柔和的暖光,也许是韩苍已经成神的缘故,他的眼界跟从前大不一样,所以对方在他眼里的形象也不一样了。
克鲁塞斯停下了脚步,站在起源之墙下,她与韩苍相互对视了几秒钟,谁也没说话。
过了片刻,韩苍开口道:“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克鲁塞斯微微一笑,说:“我都快成你的专职信使了,对么?”
韩苍也笑了笑,说:“谁让你消息灵通呢?”
克鲁塞斯没有继续绕弯子,坦白道:“这次我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你的重启计划实现了,符文之地现在又变成了一颗初生的星系,对于刚刚才诞生的星系来说,时间不具有任何意义,因此…时间使者遭到了放逐,他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逃到别的星系去了,我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会再威胁到瓦洛兰了。”
韩苍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证明我再一次成功的守护了瓦洛兰,但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惆怅。
克鲁塞斯的表情也变了,她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说:
“但还有一个坏消息,虽然你重启宇宙成功了,但也只是对存在于符文之地内的世界和生命体有效,然而铸星者不属于符文之地,它的存在远远大于任何一颗星系,它现在非常愤怒,因为你做了本该由它做的事情,你动了它的蛋糕,所以它正在四处找你。”
韩苍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那你就去告诉它我没空。”
克鲁塞斯被逗乐了,她说:“好啊,我可以这么对它说,但它一定会怒上加怒,也许一怒之下,会再次毁了你替它修缮的那幅作品。”
韩苍一听,不禁皱了下眉头,说:“它难道还没有离开符文之地么?”
克鲁塞斯摇了摇头,说:“铸星者是由古神创造的,它巡视星界,播撒文明的火种,这些都是古神赋予它的权力,这权力无法被收回,但可以受到控制。”
韩苍好奇的问:“怎样控制?”
克鲁塞斯沉吟了一下,缓缓说:“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能够控制铸星者的只有创造它的古神,你要亲自向古神请教。”
说罢,她转过头去,望向了起源之墙。
韩苍也跟着转头,他盯着那道富有神秘色彩的墙壁,它看起来就像一条极其绚丽的极光带,不断变幻着光芒,看似如薄纱般透明,但墙的另一边到底有些什么,谁也无法看透。
而就在这个时候,墙壁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双眼睛:
说它是眼睛,但其实只有两颗闪烁的星辰,它们仿佛正在凝视着韩苍,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从遥远的时空中发来问候:
“年轻的飞升者…”
这是怎样一股磅礴的气势,虽然中间隔着那道起源之墙,没有一丝能量从墙的另一边逸散出来,但韩苍还是不禁感到内心在颤动,仅仅是那个声音,就令他肃然起敬。
于是他谦卑的低下了额头,欠了欠身子,然后说:
“尊贵的古神,我希望您能终止铸星者对符文之地的威胁,让它重返铸星大道,去往别的星系。”
一阵短暂的沉默,那个陌生的声音说:
“如果我为你消除了威胁,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韩苍沉吟了片刻,坦白的答道:“没有,在您面前我微乎其微,几乎什么也不能做,您也不需要。”
那个声音却说:“不,我需要。铸星者的威能已经超越了它的权限,但我不能穿越起源之墙,所以必须由你来做。”
韩苍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警觉的说:
“我不能接受你的力量,我获得的力量已经够多了,而我所承担的责任远比这大得多,我已不堪重负,但是……”
只见韩苍再次低下了额头,抬起双手,缓缓摘下了佩戴在额头上的那顶金色王冠,虔诚的说道:
“我愿意献上这顶桂冠,它象征着圣银之王的身份与荣耀,我主动放弃这权力,恳请您赋予这顶桂冠无上的魔力,用它来控制铸星者。”
说罢,韩苍松开双手,让那顶王冠飘向了起源之墙。
只见那顶王冠在起源之墙前停了下来,它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