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内,凉亭之上,一个带有花边纹饰雕刻的金兽中插有三柱香,一缕香烟袅袅升起。这里,风声,鸟声,书页声,声声入耳。
曹定北手中拿着《定北兵法》,一页页翻给两人看。两人都是越看越兴奋,赵凤云是兴奋于得以见到这部旷世兵书,而李念白则……
李念白吞了吞口水,满眼不可思议的神情,直愣愣地盯着那本兵书,一个个字仿佛跳动的精灵,钻进他的脑海便开始欢快地跳跃。曹定北只当他是见了此书,心中欢喜异常,并没有太过在意。
香一柱柱燃尽,书页一面面翻动,风一片片拂过,思绪一阵阵翻涌……
凉亭之外,虽也是安静异常,但情形却是剑拔弩张。
“你也别说我赵某人欺负你断了一只手,我们今天只比轻功,不比拳脚。”赵青风说道。
“哦?你想怎么比?”钟九道问道。
“看到前面那一片荷花池了吗?我们就在那上面比,以一炷香为限,谁先落水就算谁输。”赵凤云指着不远处那一片荷花池道。
钟九道望了过去,那一片说是荷花池,其实也只是在州牧府内挖的一个人工湖,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那里辗转腾挪是够了,但要放开手脚却又显得束手束脚。
“好!”
话音刚落,两人飞身向那荷花池,一个双手张开,如雄鹰张开铁翅一般,行动如烈火燎原。而另一个,却是一手负于背后,一袖空荡荡地甩着,两脚如蜻蜓点水般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却是高高飞起,整个人说不出的潇洒。
叶倾城和曹灵雀对视一眼,连忙跑到荷花池观看两人情形。
两人分头站在荷花池两边,赵青风手中捻着一枝香,随手甩出,香头与空气高速摩擦,缕缕青烟飘出,而那支香则直挺挺地插在地上。
风静荷停,风起叶动,两人对视一眼,脚下同时发力,转眼就到了荷花池中央,赵青风先发制人,凌空一脚踢向钟九道。
钟九道真气护住全身,脚踩在那荷叶之上,那一只空袖鼓起,无风自舞。他见这一脚来势汹汹,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只见他腰一弯,身子成弓状,避开这一脚。
赵青风得理不饶人,一脚不成,便又翻身在荷叶上轻点,借力腾起,右腿如铁鞭一般由上至下击来。钟九道只得用手架住那腿,那腿力若千钧,将钟九道往下一压,瞬间,钟九道的鞋子已浸在水里。钟九道见势不好,提脚扫起一团水,踢向赵青风。
水扫到赵青风脸中,钟九道的突然发难让腿上的力道不禁弱了几分,钟九道趁机退后,以退为进,转守为攻,跳起踢向赵青风的脑袋,赵青风连忙用手架开。
如此你来我往,二十余招过去了,两人竟也斗得个旗鼓相当。
“这家伙想试出我的功夫,我可不能让他瞧出破绽来。”钟九道见香渐渐燃尽,心中想到。
“哼,这人身手不凡,但却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功夫,如今时间不多了,我该如何验证自己的猜测呢?”赵青风见时间飞快流逝,心里暗暗有些着急,突然看见钟九道那一只空荡荡的袖子,顿时计上心来。赵青风手上变拳为爪,五指弯曲,快速攻来。
“嘶~”一块布片随风飘荡,掉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钟九道看着胸前被抓烂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头。
赵青风狞笑一声,手上动作更快,他这明摆着就是欺负钟九道只有一只手,无法抵御自己强有力的攻击。
“嘶~”“嘶~”“嘶~”
钟九道瞬间落入下风,衣服被撕得个稀巴烂,他心中一凛,原来赵青风使出如此狠毒的爪功,是想撕烂自己的衣服,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断臂的破绽。哼,幸亏自己早又准备,任你如何撕烂衣服,也看不出分毫破绽。
赵青风手上不停,眼前衣片纷纷落下,可眼前这人宁可衣服被撕,也不显露自身武功,只用一些普通招式来应对。见钟九道向后倾倒,左手露出一个破绽,他当即抓住机会,将钟九道左袖扯下。钟九道大惊,回身一脚蹬在赵青风身上。
“时间到了!两位停手吧!”曹灵雀眼见香已燃尽,立马出声喝止。两人飞身跃回池边。
赵青风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钟九道的左臂,这狡猾的家伙,竟然绑了一层绷带。传闻铁手判官的左手乃是身体植入了机关秘术,再将铁臂拼接于其上。可此时这人左手绷带缠绕,机关痕迹竟是不露分毫。
赵青风深深地看向钟九道,道:“阁下好身手,这一局就算咱俩平手如何?”
钟九道毫无惧色,将目光迎上,回应道:“你也不差。”
叶倾城给钟九道拿了一件衣服,钟九道称谢接过。
四人回到庭中,都默默坐着,都不作声,各自转着心思,
不多时,曹定北带着两人回到庭中,见众人神色各异,又见赵青风身上衣物带有湿意,钟九道身上换了件衣服,便猜测到两人定是交过了手。
曹定北既不询问,也不说破,而是朝两名年轻人道:“大家都在此作为公证,我做评判,你们将刚刚所见如实背出来即可,谁背得多即为谁获胜。你俩谁先来背?”
赵凤云心想,若自己第二个背,必然会忘掉不少,不如现在趁热打铁,抢先去背。于是他立马站出来,恭敬道:“不如由侄儿开个头吧。”
按说这个道理李念白也应该明白,可众人见他一副魂不守舍,傻相毕露的样子,叶倾城和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