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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内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的时候,门外突地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众人消停下来,屋子里寂静无声,最后还是落落率先反应过来,抬手拢了拢头发应道,“谁呀?”
蒋氏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本叫他婆娘在外守着院门不让人进的,这咋就放了人进来?也不知来人到底听到了多少。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慢吞吞应道,“是我!德才啊,赶紧开门!”
“德才”是田大爷的大名,眼下整个竹山村能这样唤他的,只有一人。
众人立时紧张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
倒是三爷,似是早就料到这人会出现一般,镇定的吩咐六郎,“六郎,快去给太叔公开门!”
落落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这个太叔公到底何许人也,为啥屋里人一听见他的名字就这样紧张。
一时门开,只见门口一高一低立着两个身影,低的那个,正是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的小八。而高的那个,童颜鹤发,手里扶着一杆竹制的龙头拐杖,一脸慈祥,想来就是爷爷口中的太叔公无疑了。
果然,三爷快步迎上去,把老者扶到上首坐下。这才恭恭敬敬地冲着老者一礼,“叔公,小三今儿劳动您,实在是不该。但是眼下这事儿,只有太叔公您能断得了了。”
“小三?”一听爷爷的自称,落落嘴角一抽,忍不住脑补着当年爷爷年幼的时候,总有人“小三儿,小三儿”的叫。
田大爷原本红润白胖的脸在看到小八跟老者一起的霎那就灰败了下去。这会儿一听三爷的话,更是连脑袋都耷拉了下去,嘴唇嚅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只从那唇形依稀分辩出他说的似是“三弟”。
被喊为“叔公”的老人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看着屋内犹如台风过境的混乱情形。良久才重重的叹了一声,“唉,老三!你糊涂!”
三爷将头埋了埋,声音里竟带了丝哽咽,“三儿,三儿总想着一家人忍一点,让一点就这么过下去了!可是眼见着如果我再忍,这家里人性命都要不保了!所以。三儿这才动了念头请叔公前来做主,这老田家,还是分一分吧!”
听三爷这样一说,田大爷急了,忙忙的开口,“三弟!叔公,这家,这家不能分啊,家训……”
“咳!”
谁曾想,田大爷刚一开口。一直和颜悦色的太叔公脸色陡转直下,重重的咳了一声,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顿。顿时吓得田大爷噤了声。
见没人再敢开口,太叔公这才将脸转向落落,招招手,“丫头,过来。”
落落依言上前,只听耳边太叔公又道,“几岁了?”
落落囧了一下,她一直以成人自居,何曾这样被人当做小孩子一般问“几岁了?”
“太叔公。你咋又忘了,我刚刚还跟你说了。我姐她十六了!”见落落没出声,一旁的小八脆生生的应道。同时小身子一挤一靠,就钻到了太叔公的怀里。
这一幕看得落落心里紧张了一下,刚刚这位太叔公发怒的情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一咳一顿的功夫,就吓得一族之长田大爷噤了声。
但是太叔公显然不介意小八的亲近,他抚了抚小八的发顶,和声笑道,“哈哈,你太叔公老喽,记不住事儿!”
说完,他又抬头,直直的盯着田大爷半晌。直看得田大爷紧张得面上都冒出了细汗,这才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道,“我本以为,上回去牌坊的时候小三儿就会来找我的!可是他硬是忍到了这个时候……”
“老大,你失职啊!”
说完这句话,太叔公就闭了嘴,只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八。
然而这六个字一进田大爷的耳里,就如晴天霹雳,双腿一软,竟跪了下去。落落心里一奇,这太叔公到底何许人也?咋就这么一句话就吓得大爷屁滚尿流了?
半天才颤抖着唇,语音干涩地道,“叔公教育得是,德才,德才不对!”
太叔公也不抬头,径自开口,“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儿?”
落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太叔公这是在问自己,看了田大爷的表现,她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忙恭谨地答道,“两百个钱。”
她紧张的样子让太叔公轻笑了一下,随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坐,不要怕,太叔公老了,就爱跟你们唠唠磕儿……来,跟我说说,你上工每日里都做些啥,累不累?”
见太叔公的神情不似作伪,但是一屋子的长辈都没敢落座,落落自也不敢托大坐下。只走近了太叔公,用一种恭谨的语气细细的将自己在茶楼上工的一应宜讲了一遍,末了笑道,“太叔公,这活儿不累的。”
落落因为紧张,所以就说得有些慢。但是太叔公也不打断,只偏头静静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一声,问上一句。就这么着,两人竟说了有快半盏茶的时间。
这期间,田大爷就在满屋儿孙的注视下一直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觉得如芒在背,尴尬无比。
直到两人说完,太叔公这才慢吞吞的抬头,看着一张脸早已经涨成猪肝色的田大爷,“老大!老头子我让你跪了这会子,心里可是恨我了?”
一句话又吓得田大爷埋下了头,一叠声地道,“不不不,不敢!是德才做错了事,活该受罚!”
“哧~”太叔公嗤笑了一声,显是对这话不以为然,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