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的伤疤如蛇般剧烈扭动着,显然心底挣扎得厉害,过了好久才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眼她的肚子之后。这才不甘的离去了。
直到那个灰色的人影走远,田锦玉这才松一口气。
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寒噤,这才发现自己后背上竟是湿透了!
她静静地盯着因为没有人投食而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眼神阴鸷,“往后总要想个法子把他杀了不可!”
她自以为没人能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话。
然而却不知道,当她那句话说完,身后那丛杜鹃花后面,一个灰色的人影一颤,眼底流露出怨毒的神色来——竟然是应该已经走远了的花匠!
只见他身子一动。似是忍不住怒气就要冲出去。
然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欲动的脚步一顿。
“夫人!您要的酸杏儿!”
怜香已经回来了。
他想了想,片刻之后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无声而渗人的大笑之后,静静离开……
田锦玉将手搭在怜香臂上,“突然好冷,我们回去吧。”
“是,夫人。”
……
就在田锦玉惬意的靠在床上幻想着以后要怎么让那个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时候,镇上唯一的一家堵坊——如意坊内。
“豹子!通杀!开!”
田文礼只觉得自己已经赢红了眼,狠狠地在旁边陪着的小娘子脸上香了一口。又抓起桌上的散碎银子塞在她胸前,“给!爷赏你的!你可真是爷的开运星!”
“哗……”
“哈哈哈……”
他得意的狂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已经输得脸色难看至极。哼着小曲儿把银子划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都是我的!哈哈哈,都是……”
数了数自己不过短短的数十天,就已经赚了有好几百两银子了,他不由更加得瑟了起来,在身边人身上狠狠拧了一把,“小桃红!你等着,爷赚够了银子,就给你赎身!”
小桃红娇笑着,将手帕往田文礼脸上一扫。“是不是呀~爷~~”尾音拖得长长的,又骚又媚。简直是把田文礼的魂儿都要勾去了。
他懊恼地想着家里的刘杏儿——长得又黑又壮,呕~真不知以前是怎么跟她躺下去的……
狠狠晃了一下脑袋。将脸凑近小桃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呀~真香!来,再给你一个!”
说着,他又从那堆银子里捡了最小的一块,塞进她的衣领里,趁机又揩了把油。
“好了,好几天没家去了!得回去一下!”田文礼突然想起来今天村人带信来说是刘杏儿在家里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再不回去,只怕老父就要找上来了。他倒不怕别的,就怕他们知道自己赢了钱,想要分走。
想到这里,他的那些个旖旎心思瞬间就飞走了,赶紧起身哗啦一声把银子全笼进了褡裢之中,临出门时,又在小桃红脸上摸了一把,轻佻地道,“小桃红,等着爷啊!”
小桃红娇笑着,不闪不避地任由他作为,“爷慢走啊,小桃红可还等着你来为奴家赎身呢……”
直到他人影走远,小桃红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一脸委屈的倚进了那个输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怀里,“爷,你到底还要玩多久!奴都忍不住了!就这么小的银子,也好意思拿来赏奴!奴可亏大了……”
看着佳人红酥手里捏着的那块不到三钱的碎银子,哑然失笑,“哈哈,确实是有些委屈你了,来,接着!”
也不知那人从哪里一摸,竟托了块足有五两的银子递了过来,“喏,接着!人家之所以给你银子少,可是要攒着给你赎身用的哩~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片真心,哈哈……”
“你!你又欺负人家!”
小桃红将身子一扭,嘴上说着欺负的话,脸上却是看着那块银子笑逐颜开,一把就抢了过去,放在嘴里咬了咬,“奴可不愿意跟那样一个庄稼汉走!奴现在活计多轻松!跟他,切~难道要奴去风吹日晒的种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