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司越想越生气,明明她好端端当着她的国师,却因为面前这个人,现在非但身中剧毒,受制于人,还连累明镜也跟着受罪。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倘若别人能跟她好声好气的说着,也许她还能帮衬下,偏这闻人瑾要用最可恶的办法威胁她,实在是……
就在这里,闻人瑾目光突然停在她的腰间,原本周身冰冷的气息,忽然缓和了几分。
“你,你看什么?”她往后缩了缩,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腰间看去,除了一块木头刻的腰佩,别无长物。
其实这也正常,她乃是西凉国师,身上却挂了块如此朴素的木佩,任谁见了这会奇怪。
先前她一直将这木佩收着,后来玉殊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她看着上面雕刻的花纹还算精致,是一只小小的凤鸟,凤嘴小小的,很是可爱,便随手挂在腰间了。
“你身上还留着这东西?”闻人难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哦,你是说这块梧桐佩啊。”云九司熟练地将木佩解下来,并在他眼前摇了摇,“我也不记得这是谁给我的了,也许是师父,也许是明镜,总之对我来说,这东西应该很宝贵了。你不是不信我么?那我就将这块宝贵的梧桐佩抵押给你,如何?”
“呵,既然是故人所赠,这么容易就拿来抵押,你不觉得很对不起把它交给你的那位故人么?”
“那又怎么样?”云九司笑嘻嘻地睨着他道,“虽然我也很舍不得,毕竟我实在想不起来那位故人是谁了,连对不起的是谁我都不清楚,你说我会有负罪感么?”
“既然不重要,便扔了吧。”闻人瑾突然夺过木佩,手臂忽扬,就将那东西丢了出去。
云九司心中一惊,急道:“你!”
才刚说一字,却见那木佩又出现在了他手上,闻人瑾打量着她,笑道:“我又仔细想了想,能将木头雕的如此精致,想必此物原本的主人也是个用心之人,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该迁怒他人。”
说罢,又一扬手,便将一个小锦盒抛,我只信你这一次,云九司,不要叫我失望。”
拿到解药,云九司也顾不得方才受了愚弄,朝着门口跑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笑容灿烂,不复之前的冷漠之态:“三皇子,我这个人啊,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以后你可以试着多哄哄我。”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轻佻,任何人听了也只会当做一句玩笑话。不曾想闻人难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淡定地“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也不知她听见了没。
云九司转回身,步伐轻松地转出了门,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苦苦等待的某人就没这么轻松了。
闻人瑾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喝了第几杯茶了,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却始终没等来那人的身影。
“唉,这是叫卖糖葫芦的拐走了么?”闻人瑾无奈地叹气。
“别等了,她不会回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闻人瑾错愕地回起头,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闻人难,一时间竟睡意全无:“三哥!你怎么来了?”
闻人难没有回答,只是霸道地抓起他的手腕,重重一拉:“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