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名字？”我冷静地在纸上写道，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要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
杨序笑了笑，写下，“乔芮”。
“她在吗？”我写道。
杨序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这一次，他思考了一会，才写道，“她在我心里。”
我问了一个与问乔芮相同的问题，“我可以知道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吗？”
杨序毫不犹豫地写道，“比命重。”
我看着同样的三个字，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乔芮说杨序非常懂她，这一点应该是对的，但是每一次问乔芮对杨序的感情时，她都会就轻避重，从不直接回秴，不知道杨序是不是也这样。
我写下，“你爱她？”
杨序的笑意更浓了，用红色的铅笔圈出了我写下的爱字，在下面画了个小桃心。
这样的杨序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要逃避乔芮，我问得更直白了。
“你们在一起了吗？”
杨序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有多远？”
“她在天空，我在泥地，隔着海阔天空。”
我不加思索地写道，“为什么你不努力拉近两人的关系？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吗？”
“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画下最后一笔，开始收拾东西。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心想他画画的心情都被我破坏殆尽，我该怎么办，或者我可以怎样做。
就在他收拾到一半时，一张画稿从他的画夹里滑了出来。
那是一张女孩的速写，画里的正是我在沃尔商场遇到的那一个女孩，我将画还给他，道，“真好看，她就是你女朋友吗？”
杨序点了点头，收进画夹里。
我没忍住，追问道，“你离开了她，对吗？”
他没看到我说话，我拦住他，又问了一遍，“你离开了她，对吗？”
杨序错愕地望着我，我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她？”
杨序张唇说了几个字，但我看不懂，他用手语表述了一下，大概是天上，地下，相差千里的意思。
“她回来了。”我道，“不要跟我说你们之间相差有多大，在我眼里，你们非常般配，所有的阻碍都有你们彼此的心里。”
彼此的心里，我怔了怔。
我和谭蔚之间的差距是不是也在我的心里。
杨序淡淡笑了笑，拿出纸笔写道，“是她叫你来找我的吗？”
我点头，道，“她非常想找到你。”
杨序的笑忽然变了味，神色落寞，写道，“请你告诉她，请她相信我。”
相信？咦？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杨序说不出话来，杨序继续写道，“我需要点时间才能告诉她答案。”
“是因为你失聪的原因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怕自己过于冒失会刺激到他的心里。
杨序只是点了下头，向我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问题的根结就在这里吗？只要我帮助他恢复听力是不是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突然变得很亢奋，这个答案，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只要杨序足够努力，为了他和乔芮的未来付出全部力量，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阻碍能阻挡他们了。
季哲的办事能力我从未置疑过，联系到耳科专家，通知我时，我接着电话震惊地不知该怎么回话。
我看了眼公公婆婆和谭蔚，捂着手机小声说，“我一会联系你，谢谢。”
“什么事情啊？”我一挂断电话，婆婆问道。
我笑道，“是工作上的事情，今晚可能要加班。”
“加班到几点。”谭蔚突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