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青衣脚步微顿,眼底波光流转,笑道:“王爷您是不是看错了?比如这样的错觉。”说着,两只手交叠,烛光折射在墙上,是一副雏鹰飞翔的画面。
她手指微动,便如鹰的翅膀击空翱翔,或是俯冲而下啄食,惟妙惟肖,叹为观止。
看的奕风惊奇不已,可他确定刚才的屋内还有一男子,辩识气息还是个玄技段数不低的男子!
络青衣笑了笑,见墨彧轩眸含笑意的看着墙上的投影,努力镇静下来,她知道他不会信,却也只得找个台阶,企图蒙混过去。
墨彧轩也没拆穿她的谎言,像是相信般的点头,“可能是爷看错了。”
奕风知道王爷不可能相信青公公的瞎话,连他都不信,爷怎地会信?不过既然爷表态了,那他便只得遵从,都是错觉,刚才那个与青公公纠缠的男人一定是错觉!
“王爷您稍等,奴才给您沏杯茶。”络青衣弯着身子,走到桌边打开茶壶,将茶杯洗净三遍,这才重新添加了茶叶,添了些沸水,盖上茶盖。
墨彧轩没去看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眸中笑意不变,衣袖一挥,一股气劲将窗户打开,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弯月,虽非满月,可他发现今夜的月色似乎比平日更美些。手指轻叩在圆木的桌上,声音清脆。
反而是一旁的奕风则是抱着那把看似沉重古朴的剑站在一边,紧盯着络青衣的动作,生怕她‘加料’!
络青衣嘴角勾着,沏好了茶水,端起茶壶倒在杯中给他递了过去。
墨彧轩看着碧波微漾的茶水,眉心隐隐一跳,笑着接过,放在桌上,嗓音优雅清柔:“除了碧羽清茉,爷不喝其他。”
络青衣面色一沉,不喝不早些说,简直是在浪费感情!
不过幸好他摸了杯子,奕风看的太紧,只得将一泄千里下在了杯沿上,想必也够他受的!
“您…”络青衣笑着开口,却被突然赶来的公公打断,那公公面上甚是慌乱,连说话也磕绊起来,“轩…轩王爷,您可让奴才好找啊,今夜不知发了什么疯,幻银林的万只神兽突然倾巢而出,向西南方向奔去,皇上正在找您!”
络青衣笑意一僵,神兽?什么神兽?先是玄机门所述的妖魔,再来便是今日所讲的神兽,这里的人真的正常么?为何半年前她并不知道还有个幻银林。
“告诉父皇,爷随后就来。”墨彧轩笑意不变,似乎并非大事,缓缓起身。
“是。”那小太监躬身一礼,便要离开,却被墨彧轩拦住,“将这茶喝了,青公公的一番好意!”
“是。”小太监高兴的看了眼络青衣,这对他来说不仅是青公公亲手沏的茶,更是轩王亲自赏的,可是荣幸!
络青衣无语的看着他一饮而尽,还颇有些回味,只能勉强的维持笑意,想着谁来传话不好,他天明十分能从茅厕出来就不错了!
“下去吧!”墨彧轩摆着手,眸底含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青公公。”墨彧轩看向她,将她的视线拉回,慵懒清柔的嗓音缓缓响起:“不妨青公公在考虑考虑,爷的醉璃苑,虚位以待。”
络青衣愣了愣,看着他肆意的笑着离开,随后想起什么,脸色一黑到底,怕是他在心中早已认定自己不仅是个太监,攻不起来?而且刚才在屋内,与无妙行风月之事,受的彻底么?
“奕风,你仍是猜不透爷所来为何么?”出了屋子,墨彧轩站在青石板路上,脸上的笑意逐渐收起,周身浅淡的光华似蒙上一层黑暗的面纱,又如黑色丝线根根溢出,不断缠绕,在这月色下显得妖魅诡异。
“请恕属下愚钝。”奕风摇头,面上尴尬。
“呵…”墨彧轩摇头轻笑,性感的唇角勾了勾,声音犹如寒冰般冷凝,“爷今夜为何而来?只为言总管卸职,推荐青公公为下任总管太监,父皇今日也试探过了,看起来并不反对,然而言总管效忠的是太子皇兄,所以青公公…”他顿了一下,眸中迅速划过一抹清光,继续道:“能留则留,可生!”不能留,必死!
站在窗后偷听的络青衣明眸一暗,锐利的眸光射向他,似要将他射穿,这话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么?
墨彧轩似乎是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还有,刚在他屋里的那名男子派隐魂跟好了,随时向我汇报!”
“是。”奕风拱起手,顿了顿,抿着唇道:“王爷,幻银林跑出的神兽可会伤人?是否用属下带人前去抓获?”
墨彧轩将眸光扫向那轮圆月,清淡地开口:“无需!幻银林的群兽离巢,并非是人力所为,故而无须担心,过了今夜,便会回巢。”
“王爷早便知道有这一天?”奕风疑惑地问着,神兽伤人不是小事,可见王爷丝毫不担心,可见爷是料到会有这一天!
“善沢大师曾推算出,雪月所在的这片翾曜大陆将有不小的动荡,想必这只是前兆!”墨彧轩轻挑一笑,俊美飞扬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玉泽。
“动荡?”奕风立刻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着。
“放心!”墨彧轩轻笑,“雪月,还很安全。”
奕风低下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他,低声道:“爷,您在九段玄技的瓶颈期已两年,若不在突破,您…”
墨彧轩看着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皇兄不一样停在八段两年?”
“一旦王爷出了翾曜大陆,碰见玄颠之境的人,爷的处境…”奕风的声音低了下来。
“爷暂时不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