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震惊的看着场地中一个个面带青铜面具的匈奴男子将汉人女俘压在身下,不顾她们绝望的哭喊,强行撕开她们破旧的衣衫,竟然要当众侮辱毫无反击之力的柔弱汉女。
暮朝从小到大尽管也受了很多苦难,但却从未受过这样的虐待。由于那时候的人们早已经摒弃了这种古老的繁衍方式,即便是再亲密的情人间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感情,因此,暮朝对于这种存在于远古时期的男女间的亲密接触只有理论上的认识,直到开始穿越之旅,随着接触的人和事渐渐增多,暮朝才逐渐对这种男女之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开始的时候,暮朝以为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在两情相悦、互相钟情的有情人之间,后来却逐渐,发现原来有一些男子竟然会把这样的事当做宣泄自己yù_wàng的方法,甚至作为惩罚折磨女子的手段。然而暮朝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看见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面前。
暮朝愤怒的将正在行凶的匈奴男子从汉女身上拉开,狠狠摔到一边,怒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汉女们皆慌忙拾起散落的衣物遮挡自己的身体,哭噎着躲到暮朝身后不停的颤抖。
端坐于上首的伊稚斜见暮朝竟然不顾自己嘱咐硬闯了过来,并且还大胆妄为的阻止了正在进行中的祭祀活动,不由得也发起火来,微微眯起双眼,冷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便不要过问了!”
暮朝尚未开口,却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冷冷说道:“如果本侯没有看走眼,这位不正是左大都尉上次从善无郡带回来的汉女吗?此次祭祀除了已经嫁与匈奴人为妻妾的汉女以外,其余女俘皆要参与祭祀,怎么偏偏漏算了她?”
暮朝抬眼望去,发现刚刚说话之人正是对待汉俘最为残忍的左骨都侯。
伊稚斜不悦的皱紧眉,淡然的语气间却散发着冰寒刺骨的冷意,“这是本王新纳的爱妾,左骨都侯是想对本王的女人不敬,以此羞辱本王么?”
左骨都侯脸色一变,连忙跪伏于地,连声解释道:“属下并不知晓王爷已经纳了这名汉女为妾,才会胡言乱语,请王爷恕罪!”
伊稚斜并未理会跪地请罪的左骨都侯,反而温和的对暮朝说道:“既然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也便与匈奴人无异,以后,你要记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汉人。本王知道你心地善良,接下来的场景也许会让你很不舒服。你先回营帐等候本王,本王在祭祀之后便会回去陪你。”
暮朝知道伊稚斜如此说是想要保护自己,但她却不能容许自己在此时袖手旁观。暮朝沉默片刻,直视伊稚斜锐利的双眼,朗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匈奴人信奉的神灵竟然会喜欢这样毫无诚意的祭祀?”
伊稚斜早已料到暮朝不会就此罢休,还以为她会以上次自己承诺过的条件来要求自己停止祭祀,救下这些汉女,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伊稚斜微微眯起双眼,冷声道:“妇道人家懂些什么?还不听从本王的话赶快回去?如果再敢胡言乱语,本王今晚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伊稚斜此番话说得极为巧妙,看似在斥责暮朝,其实却极为护短。左大都尉望着伊稚斜眼中对暮朝毫不掩饰的关切会心一笑,左骨都侯却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嗤笑与鄙夷。
暮朝却仿佛没有听出伊稚斜话中的涵义一般,继续说道:“匈奴人一向敬佩身手敏捷、武艺出众的勇士,那么敢问王爷,如何才能算是匈奴的勇士?”
伊稚斜看不出暮朝的用意,却依旧耐心的答道:“在围猎或竞技中获胜,或是在战场上斩杀敌人均可被称为大匈奴的勇士。”
暮朝又问道:“在围猎中,成年男子比老者幼儿猎获更多猎物可能算作勇士?在竞技中,若是一位匈奴壮年男子战胜一个稚龄幼儿可能算作勇士?在战场上,屠杀已经毫无还击之力的降俘可能算作勇士?”
伊稚斜默然不语,心中却隐隐猜测到暮朝的用意。
伊稚斜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用女俘祭祀是匈奴人的习俗,又岂能凭你三言两语便随意更改?大单于在匈奴王庭也曾举行同样的祭祀,便是你们汉朝的南宫公主开口劝阻都未能奏效。本王能够明白你和南宫公主有着同样的心思,都不忍看着汉女受苦。但是这件事不是你可以过问的,本王念在你初到匈奴,不知匈奴的规矩,此次便不予追究。若是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本王定不轻饶!”
暮朝却丝毫没有让步,清澈的双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王爷以为我只是在为汉女求情么?若是王爷这样想,说明王爷尚未明白我的心意。我对王爷说过,我不记得以前的过往,因此对汉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即使今日被用做祭祀的女子不是汉人,而是月氏人甚至是匈奴人,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在匈奴的这些日子,看到了匈奴人的勇敢、勤劳、质朴、友善,但我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一群人转眼却会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做出这样残忍的行为?难道恃强凌弱、欺辱弱女便是匈奴人敬仰的神明希望看到的结果么?为什么不能依靠匈奴人的勤劳与智慧,创造出属于大匈奴的更美好的生活,以更多新鲜肥美的食物祭祀神明,用大匈奴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作为对神明最好的供奉?”
伊稚斜目光微闪,心中虽然有着极大的震动,但却不足以让他改变对祭祀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