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宝奸笑着看着高礼琪,扣动手枪保险栓,马上就要结果了他。

突然“碰擦”一声巨响,一滩鲜血喷洒而出,湿答答的血水飞溅到高礼琪脸上。

李善长在背后抄起铁铲,狠狠重重一铁铲砸破李天宝的头颅。他那黑圈环绕血丝缠绕的双眼此时已目眦尽裂。他举起铁铲狠狠重重一铲又一铲,一铲又一铲,咬着牙疯了一样的拼命砸向李天宝。一铲又一铲,一铲又一铲,愤怒的砸碰声在凄凉的夜幕中此起彼伏,鲜血洒满地面,李天宝的尸体像一坨烂泥一样被砸的血肉模糊。

李善长一遍又一遍这样一铲铲疯狂不知疲倦地猛砸着,砸到高礼琪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看到他的眼眶在逐渐红润,晶莹闪着亮的泪花从眶滑出。他一遍又一遍砸着,砸到动作越来越慢,砸到碰撞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他双眶红透湿润地丢下铁铲,泪水奔涌而出的悲绝地嘶声痛嚎道:“报应啊!报应啊!啊呜咽啊----报应啊!啊……”身材高大而发鬓白苍的李善长抱着头,悲伤欲绝地痛哭狂嚎着。

夜幕至末,天渐渐淡蓝显明,天空的第一抹曦光破晓而降临脚下的这片大地,照亮世界的角落,让人们可以看得见世界的美。夜幕之后的人们睁开眼便看到曙光过后,带来的美丽。我们睁开眼看着世界,是不是又有谁睁开眼在看着我们

现场布满了警员,他们取证的同时,警犬也在协助着搜寻这些年来悄悄埋在泥土下的其他受害人。高礼琪坐在行驶警车里望着这些渐渐远去的忙碌身影和这片凄凉的土地。

刑警队队长方卫国坐在旁边递给高礼琪一杯水。他看着在自己手中随车子行驶而震起的涟漪,回忆着警方到来前自己与李善长的对话,一个绝望可怜老男人心如死灰的自白。有很多疑问仍然没有打开,他要追寻的东西仍然藏在迷中,要找的人还藏在黑暗中。

“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一个身材挺拔威武的制服男警风尘仆仆地来到高礼琪面前。

高礼琪抬起头道:“你说去公干,怎么看着不像是从bj开会回来”

“警察去bj,可不一定是文职工作。我刚下飞机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口供录好了没有的话,我让他们晚些时候再说。“高义正对他说道。

“不用,笔录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将该说的都跟方队长交待了。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高礼琪一脸神伤的请求道。

“说吧。“高义正丝毫没有责怪他不听劝解,孤身犯难,难酿大祸的意义。相反,听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他感到很庆幸,而对韩宾殒命的消息,反而使他很担心高礼琪。毕竟他太了解他了,高礼琪太重感情,容易因此一时感情用事,不够冷静,而再陷凶险。

高礼琪低着头道:“她…芝涵走的时候,没有再遭到玷污吧?“其实,他的判断力一向很准,而当他冷静下来,不再为怒火蒙蔽,他可以清楚推断出李天宝说的那些可能是真的,哪些不可信。但他还是想从警方这里得到确实的回答。

“绝对没有,这一点可以非常确定。如果她真被侵犯过,这件案子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棘手了。”高义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继续道:“虽然尸体在水里泡了一晚上,但很多证据我们还是可以查出的。我们的尸检人员最终还是在她尸体上发现曾服用过镇定麻醉类药物的迹象。”

“但这不会是她自己自愿或者知情的情况下服下的,因为在现场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这类药物,后续也没有发现她购买此类药物的证据。但是,有一点也很清楚:她走时,很安详。”

高礼琪听完高义正的话,眼眶微微湿润,心里感到一丝慰藉。

他低头咬了下嘴唇,然后抬头对高义正恳求道:“能帮我个忙吗?”

高义正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暗叹了口气道:“好吧。说吧,什么事”

冰冷地牢房里,一个囚徒偷偷塞给李善长一袋东西。几日来李善长一直独自蹲在墙角,不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供认自己这些年参与李天宝犯罪集团的各种违法活动以及杀害韩宾、李天宝的事实。

不过,案子虽未宣判,但由于有立功情节加之供认悔过态度良好,他不会被判死刑,但是他自己却已经请求让其余下的岁月全部在监狱中忏悔度过。

他抱着那袋子东西蹲到角落里。只见他拿出一张剩半截的照片,而照片上只有一个女孩站在一棵树下对着镜头笑得很甜,很美,很开心。是杨芝涵,她是笑得那么甜,那么美,那么开心!

原来,杨芝涵认识郑筱嘉后,通过交谈知道她俩父亲之间的那段渊源。而她也因此知道她“亡父”杨富龙在遗传学上是不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的。而她也应该是对她生母华蕊蕊的不断追问下知道了生身父亲的身份--也即李善长。或许是因为从小缺乏父爱的关系,即使知道了生父不耻的过往与低微的背景,她仍然选择去寻找、见一见这个给了她血脉、生命的人。她也找到当年与生父关系最亲密的人--许永杰,并最终还是从他口中知道了李善长的下落。

而令高礼琪愤怒的是,在这整件事中,杨芝涵是最无辜的人。她只是个苦苦寻找素未蒙面的生身父亲的孝顺女儿。而她唯一隐瞒掩饰的也只是这名生父对她苦苦哀求希望能最终带入墓冢的这个秘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怀疑过杨富龙的死,也对整件事一无所知。但是,


状态提示:第28章 苍天有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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