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大惊之下,虽然不明白余老太爷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一介凡人,被这尸魔扑中定然十死无生,强行凝聚起体内的那两三分真气,运转到白玉尺内,想要发出一招“紫气东来”,可真气严重不足,只能在白玉尺内盘旋流转,他心急之下,手腕发力,将白玉尺当做一面暗器急速射去。
花弄见这尸魔要伤害外公,亦是竭尽全力,缚妖索化为五六丈之长,如同一条飞快游进的巨蟒,向尸魔团团缠绕而去。
两人皆是用尽全力,尸魔竟然不管不顾,还是扑向了余老太爷,背部被祝清生白玉尺击中,顿时刺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尸气翻涌出来,裹在白玉尺上面,顿时失去了灵性,落在地上黯淡无光。
花弄缚妖索飞旋环绕,将它团团捆缚起来,可被他怪吼一声,一口沉闷的尸气吐将下来,缚妖索也落在地上,短时间内不能再用了。
眼看着尸魔就要扑中余莘,花夫人和花弄惊骇欲绝,祝清生也大为着急,可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具尸魔恰逢血月,阴气和尸气比以往更加强盛,恐怕师父来了,也轻易对付不了,自己贸然而上,估计也会成为躺着的那堆尸体之一,一时间束手无策。
眼看尸魔距离余老太爷只有五尺的距离,尸气就要扑到余老太爷身上,这时空中忽然飞起一道纯洁的白练,将尸魔团团缠绕,再也不能让其前进分毫,一道轻盈高挑的人影从天而降,轻轻叹道:“你害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什么呢?”
花弄和祝清生同时喊道:“素心姐姐。”
素心转过头来,妙目中满是愧疚伤痛之色,轻声道:“对不起你们啦,我想出去找点药草,就让他跑出来了,害了这么多人,真是对不起。”
花弄道:“不怪姐姐,真的不怪姐姐,姐姐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敬佩还来不及呢。”
素心叹了口气,看向尸魔,道:“你害了这么多人,难道心里的戾气还没有化解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尸魔看向她,声音悲愤郁怒,只是见了她,浑身的尸气和阴气消减了大半,停在原地不动了。
这时余莘颤声道:“我知道它为了什么,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噩梦,日夜不安,一直都在后悔和内疚,这一天终于到了,终于到我我偿还的时候了,都是我的错,还连累了这么多人,真是该死,该死。”他转头看向花夫人,轻声道:“孩子,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你可别怪我。”说着,向尸魔面前一迈。
祝清生大急,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难道他是被吓坏了,说出这种琢磨不透的话?忽然想起素心说过,这具尸魔是中了南疆降头反仇降,后又被御鬼门门人激发,才会如此凶厉的,听余老太爷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害的吗?
尸魔见他靠近,蓦地爆发出一股狂猛凶厉的气息,“啪”的一声将白练挣脱,双臂就要往他脖子插去。
素心惊道:“糟了!”白练再次卷上,将它双臂紧紧缠住,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尸魔双臂虽然没有插中余莘,可一口尸气猛地喷在余莘脸上。
余莘脸上乌黑,似是露出了一丝解脱和愧疚之意,一头倒在了地上。
花夫人见父亲中了尸气,全身冰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到余莘身边,将他慢慢扶起,只见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命归黄泉了。
花弄和祝清生见她跑过去,不由得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冲上去,想要拉她离开。
可是尸魔发应更加迅速,它见余莘就在眼前,全身尸气猛然暴涨,怒吼着就要扑下,可看见花夫人的脸容,蓦地静止住了,全身都在颤抖,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激动的事,全身黑气一点点散尽,原本僵硬凶厉的脸上,居然有了迷茫和难过之色,双臂随之慢慢放下,全身好像都没了力气。
花夫人见父亲命不久矣,心脏好像都被撕成了碎片,满面泪水留下,对着尸魔喊道:“你要是杀他,就把我也杀了吧。”
谁知尸魔慢慢的抬起右手来,似是要抚摸她的脸颊,可看见自己干硬紫黑的右手,蓦地爆发出一股惊慌和绝望的喊声,听起来大是悲郁和伤心,似是有什么难言的伤心事。
花夫人被它一吓,不由自主退后了两步,见它忽然留下两颗清澈的泪水,不由得一惊,它怎么也会流泪,这尸魔怔怔看着她,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眼中黑气尽散,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正常眼睛,里面却含有着无限的深情和爱怜。
花夫人登时一震,全身如被一桶冷水浇下,这双眼睛她再也熟悉不过了,日日夜夜缠绕了她二十多年,让她哭,让她笑,让她牵肠挂肚,让她伤心满怀,梦里是他,醒来也是他,一时间百感交集,泪流满面,轻声道:“是、是你吗?”右手伸出,就要握住尸魔的手。
祝清生、花弄和素心大惊,虽然不明白花夫人为何至此,但她被尸魔握中,感染上尸气,定然有死无生,都纷纷过来救她。
尸魔看着自己紫黑的右手,似是自卑,似是难过,眼看着花夫人的手就要握过来,手臂颤抖不停,突然悲吼一声,还没等花夫人握住,高高跃起,向南方头也不回的冲去。
花夫人跌坐在地上,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泪水不停地流下,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素心见尸魔远远飞走,怕他又会伤害什么人,说道:“妹妹,小公子,真是对不住了,我以后再来赔罪,我要跟着他去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