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再有三天便是余莘的六十大寿,余府内早早地布置起来,到处张灯结彩,艾修忙的脚前脚后,这几日前来拜访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望佛镇虽然是小镇,可余莘对众多采药师最好,余莘常年又修路赈灾,在望佛镇声誉甚佳,再加上他在南七北六一十三省都有生意,外地来贺喜的越来越多,险些把门槛快要踢破了。
“快把这壶西藏雪菊给李员外上去,记好了,李员外不吃甜食,你多多上点干果。”“你去请张老爷到偏堂一坐,就说我们老爷正在会客,等会立即和张老爷见面,算了,我自己去吧。”虽然客人众多,人声嚷嚷,艾修依旧吩咐的井井有条,人多却不见乱。
他走路间,见那位司马先生的弟子祝清生正东张西望的走出去,一路小心翼翼,似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般,而且走的还是小门,不禁有些好笑,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浮躁。
祝清生一路提醒吊胆的走出来,生怕被师父他们发现了,好在门口人来人往,师父他们喜欢安静,都不曾到前面来,他出了余府门口,转过两条街,来到约定的地点,却不见花弄的声影,心中奇怪,难道她又迟到了吗?
“别动,再动一下,你的头就要掉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突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一位身穿灰色长衫,头戴斗笠的人慢慢转身走到他面前,一层青灰色的丝绸从斗笠落下,看不清里面人的样貌。
宝剑虽然锋利,却毫无半点杀意,祝清生苦笑道:“我的二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看出来了。”花弄不高兴的收回宝剑,放回了剑鞘里。
祝清生道:“二小姐虽然改了声音,遮了容貌,可是这身段我还是能认出来的,试问除了二小姐,哪一位还有这般苗条好看的身姿。”
“呸,就你会说话。”花弄笑吟吟的,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说:“你看我像不像闯荡江湖的侠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像,像极了。”祝清生说道,心里却想,每个闯荡江湖的侠女背后定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为人哪个不是老练沉稳,狠辣凌厉,一出剑便能感觉到迫面而来的杀气,哪像这样杀气也无,沉稳也无。
花弄晃了晃长剑,道:“唉,我一眼就被你认出来了,更别说我师父了,她教导了我十几年,估计老远就能把我认出来。”
“你师父?你穿成这样是为了瞒你师父吗?”祝清生奇道。
“是啊,谁让我跟你这个臭小子在一起呢,你也不和我师父说,我只能这样了。”花弄被背后取出来一面相同的斗笠,递到祝清生手上,说道:“臭小子,你也带上吧,这样别人都不会认出我们来了。”
祝清生看了看手中的斗笠,苦笑道:“可是咱们都这么戴着,岂不是更显眼了?”
花弄道:“显眼什么,最近常下雨你不是知不道,戴斗笠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在那里还有三个戴斗笠的呢。”遥遥一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三个戴斗笠的高瘦汉子急步而行。
祝清生心头一跳,一见之下,便觉得那三个高瘦汉子不怀好意,形迹可疑,便依言戴上了斗笠,说道:“二小姐,你说得对,不过那三个看着也太不正常了,咱们跟上去看看,他们三个到底要做什么。”
花弄细看那三个汉子也明白过来,一扬手中宝剑,随即笑道:“好,那就看本侠女今天怎么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祝清生和花弄戴着斗笠,装作游玩的样子跟着那三个高瘦汉子,跟了没多远,发现那三个汉子好像全没有修行之气,只有有普通的武功在身,两人诧异之下,也感到莫名的轻松,既然他们只会普通武功,那就好对付极了。
这三个汉子左转右拐,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开繁华喧闹的街道,在一处废弃已久的荒宅下停下,其中一个伸手先重叩了三下门,又轻敲了两下,大门继而打开,三个高瘦汉子四周扫视一眼,见没人看见,便立即进去。
花弄和祝清生从墙根出来,看看了高高的院墙,花弄说道:“臭小子,我怎么看着他们像是约定好了暗号,在这里聚会一样,看我等会进去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祝清生道:“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是对的,不过咱们得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再决定不迟。”抬头看了眼院墙,道:“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放哨的没,要不咱么这么冒冒失失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花弄道:“那还不简单,刚才咱们来的地方,有处别院,咱们直接从哪里进去不就行了。”
祝清生喜道:“还是二小姐观察仔细,我怎么就没发现。”
花弄不屑道:“切,谁让你刚才一直紧盯着那三个人来着,咱们走吧。”
绕过这段,走到一处木门后面,仔细聆听之下,门后面有两道淡淡的呼吸声,祝清生和花弄对视一眼,便已心领神会,祝清生上前按照那三个汉子的手法,先重叩了三下门,又轻敲了两下。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人说道:“是王老前辈邀请……”还没说完,祝清生便一阵风似的闪进去,左右手同时点出,便把这两人穴位点中。
花弄看他身法突然变得这么快,惊道:“臭小子,你怎么进步这么多,是不是钟白师伯教你什么了?”
祝清生低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二小姐你先进来吧。”
花弄走进去,又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