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猛然一惊,奇道:“哪里不对劲了,我觉得,我觉得挺好的。”
花弄瞥了他一眼,似是发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去满不在乎的说:“你是真被那僵尸吓坏了,你没发现咱们说起那具僵尸的时候,素心姐姐都是说‘他’吗?”
祝清生也想起来了,道:“你是说?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万一只是代称呢?”
花弄没好气道:“臭小子,我问你,如果咱们讨论那具僵尸,你会怎么说?”
祝清生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这个僵尸’,或是‘那具僵尸’……”说到这里,祝清生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住口不语了。
花弄道:“如果说,你有喜欢的人,在别人面前谈起她的时候,你会怎么提起她?”
祝清生脑海浮起了素心的言语笑貌,若是谈论起她来,自己是不会在别人面前提到她的名字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顿时寒意陡生。
“当然是‘她’啊,比如说,你师父问你,‘小徒弟,你可有喜欢的姑娘吗,她叫什么名字,长的怎么样,脾气怎么样啊?’你会怎么说?”花弄最后几句捏粗了嗓子说。
虽然有些打趣的意味,祝清生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反而内心越来越凉,却又实在是不敢相信,道:“也不一定,‘她’和‘他’这个字也不一定指的就是喜欢的人啊,说不定指的会是父母师长,亲朋好友的。”
花弄重重弹了祝清生一下脑壳,气道:“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你说你父母,你师父会用‘他’和‘她’吗,这样也太不尊敬了,还有亲朋好友,当然是说‘我哥哥’,‘我妹妹’,‘这是我朋友’之类的,谁会说‘他’?”
花弄叹道:“当然是在说起喜欢的人的时候,又不好意思,才会说‘他’和‘她’啊。臭小子,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祝清生想不到她会这样问,立马说道:“没有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花弄凝视着他的眼睛,泛起奇异的光芒,道:“臭小子,你在撒谎,眼睛都出卖了你。”
祝清生内心慌乱,好像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快要被她发现了,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男欢女爱的,难道你……”
话没说完,便迎来花弄的当头爆栗,比前几次更为疼痛,花弄气道:“臭小子,你可别乱说,我都是听我师姐说的。”
祝清生揉着脑壳,道:“你师姐?你师姐难道有喜欢的人吗?”
花弄道:“是啊,我师姐喜欢上了一位东征西战的将军,笑也是他,哭也是他,脑袋里想的是他,嘴巴里念得是他,连下笔作画,也全是他的样子。”花弄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惜我掌门师伯极力反对,认为我们修行之人和朝廷命官大大不合,就将我师姐关在了后山静思洞里,到现在也没放出来,臭小子,我师姐说,爱情是杯甜蜜的毒药,思念就是服下这杯毒药后的疼痛,此生此生,都要受无尽相思的折磨。你说是不是?”
祝清生戚戚有感,道:“我虽然不了解你师姐,只怕她说的是对的,喜欢上一个人,就由不得自己了。”
花弄脱口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说什么都要和他在一起,谁反对也不行,哪怕是我外公。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和他私奔,你昨晚不就是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见钟情,当晚私奔了吗?”
祝清生连忙摆手,道:“我还没讲完呢,后面还有,这桩婚事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一万个不同意,自己的亲生女儿和男人私奔了,这极大侮辱了他们卓家的脸面,干脆就不准卓文君和他见面,穷的没办法了,卓文君和司马相如还当街卖酒……”
花弄摆手道:“那我问你,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相爱吗?”
祝清生哑然,慢慢说道:“他们当然相爱啊,只不过司马相如晚年想纳妾,卓文君便写出了那句千古流传的诗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司马相如看了大为感动,决口不提纳妾的事了。”
花弄哈哈笑道:“臭小子,不过我们门中一位婆婆说,花言巧语的男人最讨女人喜欢了,比如你说的司马相如,长的英武潇洒,又才高八斗,赋诗论文样样精通,这样的男人,小姐太太们见了都会喜欢,反而像你这种呆头呆脑,不知变通,内向诚朴的少年,只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祝清生想起轻灵如仙的素心,想到自己在她面前怔怔不语,不敢和她说话,由于不敢向前,甚至都不敢和她说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真的是呆头呆脑,不知变通吗?
又听花弄说道:“臭小子,你说我要是你喜欢的姑娘,你说我是喜欢你这呆头呆脑的愣小子多些,还是喜欢英俊洒脱,能言会道的美少年多些?”
祝清生听在耳里,落进心里,越发的苦恼了。
两人找到马儿,立马向望佛镇余家赶去,路上花弄句句说中祝清生的心事,咯咯长笑,祝清生因此苦闷难言,一句话都不说了。
到了余家门口,管家艾修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立马上来牵住花弄马儿的缰绳,说道:“我的二小姐哦,您上哪去了,我们可都担心坏了。”
花弄跳下马来,径直走进府内,道:“是吗,我外公呢,他怎么样?”
艾修颇为尴尬的说道:“老爷说,老爷说二小姐生性活泼好动,要是能在家里坐住那才是奇事呢,所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