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出去解救师父,这一动顿时牵动身边的枯枝树叶一阵乱响,幸好外面乱成一团,谁也没有听见。这声音登时让祝清生冷静下来,现在师父已然被捕,自己又绝对不是那些捕的对手,贸然出去不是又白白搭进去一个吗而且刚才师父对自己教导的一番话,还响在耳边,又怎能让师父对自己伤心,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可是师父在外面被捕,又怎么冷静的下来。
孰不知正纠结急躁的祝清生外,司马元及同时也为祝清生担心,现在千万不能出来啊,这里十几个捕,外加一个锦衣卫,只要这小徒弟一冲动,这师徒两个就全栽进去了,那审问监禁甚至是严刑拷打的过程,这小徒弟可经受不住。
县令崇拜之意现于眉间,大声赞道“王大人果然神威盖世,聪明绝伦,只动了根小拇指就让这老贼束手就擒了,小官真是钦佩之至。”他现学现卖,将刚才吴捕头奉承他的话改了个意思,又奉给王仁了。
吴捕头不甘落后,紧接着说道“就是,就是,这老贼全凭着王大人才能拿下来,如果不是王大人料敌于先,提前准备好了这克敌制胜的绳子,这老贼此时还没落网呢。”
司马元及一听这话,猛地一惊,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道家人了还知道来的时候提前准备好这浸透女人污血的麻绳,这难道是事先便安排好的
王仁斜了吴捕头一眼,随即向外面走去,毫无语气的说道“这老贼已经被俘,绑好了送进大牢吧。”
县令还想说几句话,什么“大人一路辛苦,骑我的马吧。”“刚才出手拿人,一定是饿了,等会要吃什么”诸如此类的话语,可是王仁抬腿便走,步伐极,转眼间便消失在当场,让县令满脸尴尬,一肚子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吴捕头嘿嘿笑道“你这老贼,在哪作案不好,非要在这里作,看看,栽了吧。”三下五除二,把司马元及嘴巴手腕和脚踝绑了个严严实实,让两个捕扛着便走了。
自始至终,那些个县令捕锦衣卫,对倒在地上的娄康成的尸体理都不理。
等到那些人走了良久,夜色满天,寂静无声,祝清生才从草垛里出来,看到娄康成的尸体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心里极是难受,上前深深一躬,极是愧疚的说道“老人家,如果不是我师徒两人来的话,说不定您老人家也不会惨死,真的是好生对不起。不过您放心,我和我师父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愿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们。”
说完,又是深深一拜,抱了些草垛,轻轻盖在尸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见一尸骨衣角,方才转身离去。
翻过木栏,想起师父说过的那句“还记得我们上次怎么过微山湖吗”言下之意已然明白,调头向岸边走去,路上摸了摸胸口的通心符,安安好好,长长松了口气,想到师父的葵阳伞太过扎眼,自己背带未免有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在路旁找了块灰蓝色的旧布,将葵阳伞严严实实的包裹上,方才觉得稍微安心。
岸边停的木船多的是,近娄家集闹人命极为厉害,也没人下船打渔,别提找人来看船了。祝清生找了个容纳两三个的人小船,上船前,对着船头诚心诚意道“这位船主人,这次要对不起你啦,我不告而拿,要暂时借用几天,不过我很就会还你的,这请你放心吧。”这才解开缚绳,摇起木浆,划船离开。
这时候正在月初,月光暗淡,隐进黑云里便没了光亮,祝清生怔怔出神,一下有力,一下无力的划着,想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师父让我看那老人家的太阳穴,那里插着根银针,肯定是那黑衣人下手的了,那这里十有**的命案也是他做的了,那些捕又为什么栽赃师傅呢师父又怎么会被他们捉到呢那女人污血之事难以启齿,司马元及本想过两年,等他长大之后再说的,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师父被那些捕捉到后又会怎么样呢不知道好不好,接下来这几天,我又要去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只觉得脑中乱糟糟的,猛地摇了摇头,侧身用手探进河流里舀了把冷水,拍在脸上清醒清醒,看见四周的情况,顿时大吃一惊。
在他刚才胡思乱想间,摇着船不知道到了哪里,河面波浪不定,在短短的一丈之内,竟同时有七八个方向不同的波浪互相冲击,有的向外,有的向内,有的从左向右,有的从右向左,两朵碰在一起,翻涌着,又化成两道波浪,就好像这些波浪下面有大鱼贴着水面游动一样。幸好这些波浪极小,方才没将这船晃入河里,
祝清生一惊,哎呦,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一不小心竟划到这里来了,抬头看天,夜幕漆黑,一星光都没有,天空河流都是一片黑色,怎能分得清方向。
这辨不清方向,祝清生不敢划了,万一划错了方向,与正道越来越远怎么办
幸好祝清生的性子属于随遇而安的那种,见费力无用,便躺坐在船舱里,倚着船板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自从他们一进来九江城,便有死人的案件不断发生,从茶馆外,打断说书先生俞修说书的那次,到晚上夫刘老五亲眼看到的那次,还有刚才娄老人家的猝死,短短的两天内,他竟然遇见了三起死亡事件,凶手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
夜色越来越深,祝清生劳累了一天,想的头昏脑胀,沉沉欲睡,一阵冷风吹过,他蓦地清醒过来,拍了拍胸口好险,万一睡着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