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祝清生怀中的红盖头猛烈抖动起来,一股阴寒彻骨的寒意瞬间爆发开来,祝清生只觉得呼吸一顿,胸口如同压了一块阴幽寒冰,凉彻了心肺,寒意顺着胸膛经络急速蔓延,大半个身子都变得冰寒起来了。
祝清生胳膊一阵颤抖,险些连土遁符也拿不稳了,祝清生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不是这红衣厉鬼的对手,在地底下更是难以招架,万一自己拿不稳土遁符,可就要困在地底,被活埋而死了。
祝清生深吸了口气,强行使自己打起精神来,咬紧牙关,快速向上面游去,红衣厉鬼似乎也发现他了,在地底下如同毫无阻碍,向祝清生扑了过来。
红盖头的寒气越来越盛,祝清生哆嗦着,趁着还能握紧土遁符的最后一会儿,一下子从地面跳了出去。
外面夜空如洗,几颗星星散落在天边闪闪发光,由于刚刚下过暴雨,空气格外清新冰凉,放眼望去,峡谷内两侧峭壁耸立陡直,似乎连月光都要阻挡住了。
祝清生颤巍巍的掏出红盖头来,直觉得触手处如同摸着一块阴柔凄寒的冰布,祝清生咬紧牙关,刚想丢出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冷声说道:“小子,你终究是出来了。”
转头看去,全耀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手里一柄黝黑的匕首,几乎都要溶入了夜色中。
祝清生举起这块红盖头来,强忍着彻骨的寒冷大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七年前的那桩冤案,也该了解了吧。”
全耀祖猛地看见这块鲜红如血的红盖头,整个人顿时一怔,眼睛中泛起极为复杂的感觉,想要说些什么,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即停了下来,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淡淡道:“原来这红盖头在你这里。你说的不错,这七年的事,也是该解决了。”说完,手里一道黑芒闪过,向祝清生急刺而来。
祝清生全身一颤,却不是被全耀祖的杀气所击,而是感到地底那个红衣厉鬼的阴森寒气迫面而来,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立马将手里的红盖头向前一抛,向后面跳了开去。
“来的正好!”全耀祖手中匕首急转,正想将这块红盖头划个粉碎,眼前却有一个红影闪过,接住了正在空中飘荡的红盖头。
这红影一身嫁衣装扮,黝黑的头发披散着,脸上如同蒙了一层混沌气,根本看不清,还没近身,便感觉到一股阴寒幽怨的气息刺耳如刀。
全耀祖猛然一惊,无边的恐惧和惊怖瞬间蔓延了全身,一个“你”字就噎在了嗓子里,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红衣厉鬼也发现他了,七年间层层积累的仇恨和怨怒一下子全部爆发开来,发出一声极为尖锐森寒的叫声,以比刚才快十倍的速度向全耀祖扑去。
还没及身,便感觉到狂潮怒浪般的怨气铺天盖地而来。
全耀祖呼吸顿止,此刻如同处在冰寒的海浪中心,四肢被紧紧束缚着,全身都不能自由行动了。
祝清生将红盖头抛开,顿时感觉好受了许多,见到红衣厉鬼向全耀祖扑去,虽然他自己不在这狂潮怒浪中心,但从这惊心彻骨的余波中,感受到了红衣厉鬼森寒的怨气,虽然全耀祖罪有应得,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想到师父平日教导,怎么能让他在自己面前被厉鬼害了。
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体内伤势,情急之下,向前斜斜踏了三步,看着周围都是散落的石头,突起的岩石,下意识念诀:“中央之土,其势巍然,上呼其容,下应其长。着!”
法诀一出,周围的碎石轻轻动了一下,便没了反应,祝清生一怔,才想起自己没了白玉尺,也就没有真力发动口诀了。
可这毕竟是道家真诀,天生自有一股清正玄和的力量,红衣厉鬼登时一停,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慢慢转过混沌的脸来。
祝清生被它看的老不自在,立马大喊:“你想让我们想要活命的话,就赶快被尺子给我,要不我们谁都逃不了。”
全耀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不到现在要靠这个小子,可这个茅山的小子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办法,自己的性命今晚或许还要靠他,内心极度挣扎犹豫了几下,方才勉强道:“你的尺子在我后面的山洞里,你去拿吧。”
祝清生松了口气,道:“你先尽量拖一会,不要和它靠的太近了。”
全耀祖没有答话,面色木然,趁着红衣厉鬼注意祝清生的时候,展开身法,向后面跳去。
红衣厉鬼也发现了自己首先要对付的是全耀祖,七年多的怨恨一旦爆发出来,再也无法消灭,幽怨森寒的阴气爆发中,身形一闪,朝全耀祖扑了过去。
祝清生见红衣厉鬼向全耀祖追去,虽然红衣厉鬼速度要快些,可全耀祖受过异人指导,一身的修为也是不弱,短时间内应该无碍。
正想绕过去,突听全耀祖冷冷道:“那柄尺子被我拍的太深,你用这个挖出来吧。”说着,抛过来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在空中翻转着闪闪发光。
祝清生一看,便知道这是没有上过那黑色污物的匕首,顿时安心了许多,跳起来牢牢接住,向山洞赶去。
月光西移,斜斜照进了山洞里,那具尸体依旧躺在黑暗处,祝清生心下恻然,但现在时间紧急,已经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拖延时间了,祝清生想起全耀祖先前拍入白玉尺的位置,立马跑了过去。
全柄没入的白玉尺似乎也感应到主人来了,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