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完全停了,一抹清亮的月光穿过云层,斜斜的投照在山洞里,柴弘身子干瘪,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旁边吴亮的尸体倚着岩壁,口中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凝结。
祝清生看着对面的全耀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么强烈的愤怒和悲恨,若不是他一己之私,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手中的白玉尺由于愤怒,微微颤抖起来,吞吐出去的白芒,遥遥直指全耀祖的眉心。
全耀祖仿若无事的站在那里,脸色木然,眼神平静,一点没有情绪激动的样子,只是手里的匕首映照着月光,发出一层层明亮的光芒。他看了一眼洞外的月光,说道:“子时已经一半了,我本想留给你一场烟花会的,但是现在看来,只能提前结束你了。”
烟花会?祝清生顿时想起来那埋在断崖处的炸药,感觉柴弘所说,应该还有几处,足以把这座山移平,万一这些炸药爆炸,那自己和师父不就……
想到这里,不禁又是愤怒又是惊惧,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土遁符,忍不住就想去找师父报信,可想到自己一走,全耀祖立即去引爆炸药了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擒住全耀祖,不让他引爆炸药,再和师父会合,可是想到他的银针细小无痕,黑夜里更难抵挡,自己该怎么打败他呢?
全耀祖叹了口气,眼光迷离的看向外面,掏出一个红色的文本来,喃喃道:“今晚就要结束了,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就要这么结束了,唉。”
祝清生凝神看去,只见他手里拿的正是那位老人吕海写给娄家父女的聘书,顿时怒从心起,想不到此人心性如此凉薄,拿着被他害死的吕家父子的聘书,竟一点羞愧内疚的感觉都没有,上前一步,白玉尺晶莹温润,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从胳膊传遍全身,内心却依旧怒火熊熊,朗声道:“多谢你刚才为我解惑,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不能这么放过你了。”
全耀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子,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你也别把我小看了,这个东西,你应该会很熟悉吧。”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灰褐色的皮囊,拨开塞子,一股腥臭浓烈的味道顿时散发出来,他缓缓地倒出,一股黝黑浓稠的液体顿时流到匕首上,翻转着缓缓抹匀。
祝清生一闻到这股味道,脑袋顿时一晕,神智也立即模糊起来,不过好歹隔的甚远,只是一下就恢复了清明,他想起来,这就是接连克制师父和钟水丹的女子污血,只是这股味道怎么这么怪啊?
全耀祖似是看出来了他的疑问,晃动着匕首,慢慢道:“这可是我混合了一十八种至阴至秽的东西而成,比如有女人月事之血,黑狗屎,茅坑石……等等诸多东西,一一研磨而成,还是那个老贼教我的,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修道人,起初我还有点不信,可看到用在你师父身上灵验无比以后,我就相信了。”
这匕首上黝黑的一面,好似连照落进来的月光都吸收了。
祝清生握紧了白玉尺,希望会对那柄匕首有点用吧。
全耀祖冷冷道:“小子,你们数次坏我好事,今晚饶你不得,接招吧。”身若鬼魅,悄无声息而又迅捷至极的飘了过来,手中匕首划过一道黑色的轨迹,自下而上,直捅祝清生小腹。
祝清生一直提防着他,见他攻来,白玉尺灿灿发光,急退三步,同时向他匕首刺了过去。
祝清生对那柄匕首上面的东西充满了忌惮,所以这一出手就不留余力,只见一道莹白明亮的光芒闪过,白玉尺斜斜刺向全耀祖的匕首。
岂料全耀祖躲也不躲,左手虚握,竟向白玉尺抓来,这下看的祝清生惊讶不解,他这一下子抓牢了自己全力以赴的白玉尺,左手定然不废也残啊,他的这番行为实在是想不通,难道这人不要命了吗?
不过祝清生只是感到惊讶,对这个全耀祖实在是恼恨之极,见他握来并没有撤回白玉尺,反而加大了几分力道,划过空中,发出“呼呼”的风声,几乎用尽了全力。
全耀祖从黑暗里扑过来,右手匕首猛刺,左手像祝清生的白玉尺握来,在他进入光亮的一瞬间,祝清生也看清了他的相貌,原本始终冷漠无情的脸上,竟有了一丝得意的冷笑,祝清生心头猛地一跳,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可这时候收手就太晚了,白玉尺已然刺了过去。
“砰!”白玉尺登时停在半空,任由祝清生怎么用力,就是前进不了分毫了,白玉尺的另一端,全耀祖正牢牢抓住,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从指缝慢慢滴落。
祝清生猛地看过去,以为是全耀祖流的血液,可那股腥臭浓烈的气味钻入鼻子,顿时明白了,刚才定然是他悄悄在掌心抹上了女子污血之类混合成的东西,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抓自己的白玉尺,这一点,自己刚才早该想到了啊。
这股腥臭的味道冲的他脑袋发懵,祝清生闻到这味道,登时知道不妙,立马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可是这黑色液体专门用来对付道家玄功,可以说是道门的克星之一,饶是祝清生早有准备,又吓得狠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可终究还是迷糊了一刹那。
这一刹那对全耀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刚才虽然靠手里提前抹好的黑色液体做准备,但祝清生的这一下却是实打实的全部接受,他猛地上前握紧白玉尺,一股大力随即传了过来,震的他手臂酸麻,若不是祝清生闻到这股味道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