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其实对钟水丹并无多大好感,前几次他数次要害自己,还把自己做了血鬼契约的替命鬼,这份“大恩大德”,着实令人难忘,若不是师父要帮助他,恐怕自己对他连看都不看一下,即使现在听说他中了银针,命不久矣,心里也没多少的同情,只是觉得惊讶罢了。
反而是那位赵元贵老人,七年前被全耀祖打成残废,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现在又被全耀祖将浑身关节捏碎,吊在断崖上,最后含恨而终,祝清生亲眼见了,对这个黑衣人,也就是这个全耀祖,又是厌恶又是恨怒。
可随即想起这个红盖头竟会出现在赵元贵身上,这点让他着实想不明白,记得那时师父为了不让那些捕快看见,就丢在桌子下面,难道是赵元贵重新又捡了起来放在身上吗?可又是怎么被捉住的?
还有件事,祝清生总觉得全耀祖不可能单凭会泄露了消息,就会杀了整个娄家集所有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但现在全耀祖已经动了杀机,已经不方便问了。
祝清生正沉思间,一个人忽然闪了进来,背对着洞口,一张脸隐藏黑暗中,说道:“王大人,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完了,该给我解药了吧。”
这声音一响起,祝清生就知道是谁了,不是那位在断崖边埋伏他的锦衣卫柴弘,还能是谁?看样子,难道柴弘早已经知道了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王仁”的名字是个假名,而“全耀祖”才是他的真名。
想起他先前说起过,被迫吃了全耀祖喂的药,想来是毒药了,现在不正是为解药而来的吗?
全耀祖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冷冷的说道:“真的已经办完了吗?”
柴弘道:“确实已经办完,你交代的事,不管是谁走过那处断崖,都要我想办法留住他,刚才那个小子正好路过,就被我想办法给推下断崖了。这件事我已经做完了,你该给我解药了。”
“你确定?”
“我确定!”
全耀祖蓦地打开火折子,照亮祝清生所在的地方,现出他的人影来,道:“你真的确定吗?”
柴弘看见祝清生好好的在眼前,蓦地吃了一惊,看看全耀祖,又看看祝清生,不明白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全耀祖指了指柴弘腰间的绣春刀,道:“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柴弘咬牙道:“我知道了,您稍等。”
全耀祖转身似是不经意的在祝清生耳边说:“这次可是锦衣卫害得你了,跟我可没关系。”
祝清生明白全耀祖的意思了,他对自己恨之入骨,可有求于师父,偏偏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现在有了这个锦衣卫,最后谋害了自己,也可以说是这个柴弘的原因,跟他毫无关系,这样一来,师父也就不会追究他了。
柴弘拔出亮晃晃的绣春刀来,刀锋直对祝清生,柴弘不敢看向祝清生的眼睛,道:“小兄弟,我这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了。”说着上前几步疾走,刀锋已经劈了过来。
若在以前,祝清生就算没有白玉尺和紫武道诀,也不会惧怕柴弘这个普通的锦衣卫,可现在真力被封,想用次土遁符也不能了,只能狼狈的向旁边一滚,堪堪躲过了柴弘的这一招。
全耀祖退后了几步,手中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冷冷的看着两人。
柴弘知道这小子武功不弱,可没想到竟会狼狈的躲在一旁,一招也没有还手,想到他或许有什么后招,不由得一呆,第二刀就没有劈出去。
祝清生动了这一下,顿时觉得胸口闷得很,一口气愣是喘不上来,倚在墙壁上勉强向外挪动了几步,没想到这千人醉竟然这么厉害,这么久了,竟然没有消退的意思。
柴弘再怎么怀疑,也发现祝清生的异样了,听他粗重的喘气声,便知道他受了什么重伤,怪不得刚才不敢直接接自己的招式了,心中一喜,刀气森寒,又是三刀劈下。
祝清生倚在墙壁上,已经无力翻身躲开,只得习惯性的拿起白玉尺一挡,不料慌乱中竟然拿倒了,竟然是那面缺口的一面迎了上去,祝清生见此心头突突一跳,暗呼糟了,这白玉尺虽然坚硬,可缺口被一刀砍下,岂不会加大裂纹。
可是招式已老,再想收回就难了,祝清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柴弘的三刀劈在那处缺口上,“噌!”绣春刀猛然劈在那处缺口上,祝清生正在暗暗后悔,忽然那处缺口上面一道微弱的亮光闪过,沿着尺身急速上爬,勾勒成一个图形,可随即闪了一下就此消灭,三人在黑暗中看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图形正是“生”字。
祝清生一愣,随即知道了,这是“结发受长生”的最后一个字,就是这个“生”,只是怎么会突然亮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
正暗暗奇怪,只听柴弘奇怪的大叫:“你到底做了什么,快放开我啊。”抬头看过去,黑影中,柴弘好像正努力正拔着绣春刀后退,而刀刃的那一端正好卡在白玉尺的缺口处,看样子柴弘费尽力气去拔,自己却轻轻松松的,一点力量都没有感觉到,。
却不知柴弘心中惊异更甚,自己这三刀劈下,最后一刀劈在了那尺子上面,却好像被粘住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拔不下来了,对于武人来讲,称手的兵器无异于和性命一样重要,且不说这柄绣春刀已经用了三年,早已用出了感情,单是王仁和祝清生分在面前,就不能丢下武器,独自应对他们两个人。
祝清生见他费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