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继续下着,洞外的闪电不时照耀进来,映照的洞内一片明亮,祝清生明白话里是什么意思了,往日错综复杂的事在脑海里一件件闪过,他脱口喝道:“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对不对?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七年前的吕健和吕慧心,现在的一桩桩命案,都是你害的,对不对?”
王仁目无表情,眼睛斜斜看着他,语气漠然:“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原来刚才祝清生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想起王仁曾向师父要过三张三宝清虚符,之后他在那个小岛的时候曾亲眼见过,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师父脱逃,经过那个小岛留下来的,可随后师父说,是那个锦衣卫王仁留下来的,这几天他一直不明白王仁要这三宝清虚符做什么,可这几次与这黑衣人的对决,总是感觉不到黑衣人身上的气息,与这王仁极其相似。
但他还是一直没有确定,直到刚才一道道闪电闪过,照的洞内一阵明亮,那具吴亮的尸体时不时的闪现,显得诡异可怕,祝清生想起来那天在娄家集遇到这吴捕快的情景,这吴捕快打不过师父司马元及,就在王仁的指挥下,用了浸满女子污血的麻绳破了师父的玄功,才将师父擒获。
今早遇见钟水丹,听他说起遇见黑衣人带领强盗拦截他们的事,其中那黑衣人用了一柄浸满黑色恶臭液体的匕首,打的钟水丹刹那间神志失明,力量也几乎瞬间消失,钟水丹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那种黑色恶臭的液体,祝清生和师父却一瞬间都知道了,是那女子污血,只是这种事太过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对钟水丹说。
可就凭这件事,祝清生也确定不了,直到今晚遇见这一系列的事,尤其是吴亮死在了这洞里,祝清生才把这一系列的事都串联起来,才想到王仁就是那个黑衣人。
若王仁不是那个黑衣人,他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掳走县令官马坤,怎么能把从师父那里要来的三宝清虚符贴在那处荒岛的木屋上,又怎么能隐藏自己的身形,连师父司马元及那么高深的功力都察觉不到。
想起就是这个锦衣卫害死了这么多人,祝清生悲愤填膺,蓦地长啸一声:“既然是你,那就为这些无辜枉死的百姓尝命吧。”
真力层层冲荡,从丹田处涌向右手白玉尺,忽然右臂一软,斜斜搭耸了下来,紧跟着一股子闷气憋在胸口,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了。
不知不觉间,竟中了他的埋伏。
王仁看着他,淡淡说道:“我刚才说的绑人的事,你听到了没有?”说着,背负着双手放在前面,手中正拿着一根半尺长的竹筒,还有一阵淡淡的灰烟冒出来。
祝清生惊怒骇异,原来他早就放了这**烟之类的东西了,他知道在越是危险的的时候,越不能慌乱,深深吐了口气,默默念起静心诀来,驱除着体内烦闷的气息。
王仁也不着急,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望向了洞外的大雨,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实非我所愿,但是今晚过后,一切都结束了。”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一步步向祝清生走来,慢慢道:“若不是你们中途插手,我也不会走到今天,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吧。”
祝清生坐在地上,感应着体内的真力,可浑身酸软无力,一口恶气憋在胸中,怎么就是运转不起来了,手里的白玉尺也毫无光芒的歪在手边,看着王仁一步步走进,手里的匕首随着亮起的闪电发出耀眼的光芒,祝清生只觉得体内空空荡荡的,别说运力抵抗,挪动脚步逃跑都不可能了。
“轰隆”一阵雷声,一股大风卷过,带着冰冷的雨丝冲荡进来,王仁手中匕首划过半空,直刺祝清生心脏。
就在那柄匕首离祝清生的心脏只有三寸的时候,祝清生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白玉尺光芒闪耀,挡开了王仁的一刺,迅速向后面躲去。
王仁也不惊讶,看着祝清生淡淡道:“不愧是茅山弟子,果然有两下子。”
实不知刚才祝清生恢复力量的原因,不是祝清生自己突破。而是刚才刮进来一阵风雨,冰凉的雨水淋在他身上,将胸口恶气暂时压了下去,顿时恢复了几分力量,这才一招躲开王仁的一刺。
祝清生扶着墙壁,半身处在洞外,用冰冷的雨水恢复着知觉,可不知这王仁究竟用了什么迷烟,那股恶气压制着他体内的真力,始终驱散不了。
王仁道:“这才是我的对手,要不然也不会坏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事了。”他停住脚步,站在祝清生八尺前,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原因吗,我这就告诉你,正好外面下着大雨,什么事也做不了。”
他手中匕首翻转,随手一抛,插入了地面三寸,他看着双手,道:“说起来,我能变成这样,还是当年的娄慧心所赐,若不是她,我怎能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祝清生淋着冰凉的雨水,感觉好受了几分,可胸中的那股恶气始终不散,不论是要打要逃,都用不了几下,索性站在原地,一边恢复着真力,一边听王仁说事,这一系列命案的起因和背景,他何尝不想知道。
王仁也不理祝清生做什么,似乎有绝大的把握,似是在脑海里整理着思绪,淡淡说道:“这件事,还是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带领着仆人路过娄家集,正好遇见了娄慧心,那时候她正在提着木篮从路边走过,虽然穿着一身农家衣服,不施胭脂,可人却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