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他们两人一起赶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一转,朝柴弘一跃而起,同时一根银针在空中发出一道光芒,朝柴弘射去。
钟水丹当时就是因为躲过了拿一根银针,才导致魏家兄弟的死亡,眼下又岂能让他故伎重演,真力流转,高高跳起,在半空中猛地劈开了那枚银针,顺势朝黑衣人一刀劈去。
钟水丹盛怒之下,这一刀已经用足了十分的力气,黑衣人若是不躲避,非要从中劈成两半不可。
岂料黑衣人目光闪烁,既没有防守,也没有躲避,黑铁面具下似是泛起了一丝冷笑,口中银光一闪,斜斜射向了别处。
钟水丹目光所及,这银针的去向竟是岑正甲,岑正甲正在和那些强盗厮杀,全然没注意有一根银针穿过人群,遥遥向他射来。
钟水丹愤怒惊惧,急忙收回刀来,想要劈开那枚银针,可是这一下已经用了全部的力道,再想收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只觉得即将发出的大力猛然回击在自己胸口,钟水丹身子一晃,强忍着疼痛,抢上前去,正想拦下那枚银针。
忽然眼前黑影闪过,那柄黑色匕首已经刺向了面门,可这次他强行撤回奋力的一击,被自己反伤,再也无法屏息静气,被这道腥臭刺鼻的气味一冲鼻尖,脑海顿时迷糊起来,连走路都不稳了。
眼看着匕首就要插入人中,就要结束了钟水丹的性命。
或许是命不该绝,或许是命运轮回,岑正甲刚杀了一个人,一脚把他踹开,正好飞向了钟水丹,将钟水丹推在了一旁,恰好躲过了黑衣人的匕首。
岑正甲杀得兴起,正想再杀一人,忽然一枚银针凌空飞来,一下子射入了他的心窝。
岑正甲脸色仿佛凝固了,高高举起的绣春刀颤巍巍了晃了两下,“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下,嘴巴张着,似是要说些什么,人已经倒了下去。
钟水丹脱离那匕首,便立即回过神来,恰好看着岑正甲眼珠子等着自己,斜斜的倒在了地上,知道岑正甲临死前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却无力保护好他,心中悲痛恼恨,懊悔自责,向来从不骂人的他,直接怒喊道:“我干你姥姥!”几刀闪电般的劈下,直指黑衣人全身要害。
柴弘久经磨练,作为一个锦衣卫,查案办事的先行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见岑正甲莫名死在自己面前,心中虽然悲痛,但依旧神智清醒,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抢上前去,挡开了强盗杂乱的攻击,闪到钟水丹身边,道:“百户长,我们走吧,再纠缠下去,对我们没好处的。”
钟水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脑子,哪里还能听进他的话,立即喝道:“你敢!这狗贼杀了我们三位好兄弟,我岂能放过他,一定要把他的头摘下来,放在三位兄弟的坟前祭拜。”手上的刀法又加快了几分,将黑衣人接连劈后了三四尺。
柴弘没有办法,只得挥开绣春刀,将攻向他们两人的强盗的武器尽数挡开,幸好他们刚才杀了大半的强盗,此时只还有十五六个,还能应付得过来。
黑衣人默不作声,挥舞着匕首挡开钟水丹的攻势,不断的后退,不过他心里明白,刚才钟水丹猛然收回手来,已经让本身受了一伤,眼下有怒火攻心,神志不清,正是钟水丹最为最弱的时候,干脆不再进攻,一边防守着,一边寻找着钟水丹的破绽。
钟水丹确实怒火攻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他,杀了这个黑衣人,为自己死去的三位兄弟报仇。因此下手越来越重,越来越恨,全然不顾自己体内急速消耗的真力。
柴弘又挥刀杀了两人,忽见这群强盗阵型变动,分成了两队,前一队身形矮小,专砍他下三路,后一队人身形高大,专砍他上三路,分工明确,一上一下,不断的攻向他全身的要害,这样一来他就感到吃力了,只能向后面不断退去,几次还险些被击中要害,不过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
黑衣人匕首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估摸着钟水丹体内真力消耗的差不多,忽然长啸一声,身形如电,一阵急刺强攻回来。
黑衣人估计的不差,钟水丹现在体内真力确实所剩无几,凭借着只是一股气,被黑衣人一阵急攻,这口气顿时泄了出来,手掌一酸,连绣春刀都快要拿不稳了,嗤啦一声,肚子间的飞鱼服被他划开一道口子,若不是钟水丹回守的快,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钟水丹大惊,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脑中的怒火顿时消散,回头看去,柴弘也被那群强盗杀的险象环生,虽然柴弘能还手杀伤一两个,但这样下去,非要被那群强盗结果了不可。
钟水丹懊悔愧疚,刚才怎么没听柴弘说的话,现在他真力所剩无几,想要再走就难了,奋力挡开这黑衣人的追击,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退却中,余光瞥见柴弘和岑正甲的马还好好的在远处,自己的那匹马被落下来的巨石压成肉酱,顿时有了主意,大喝一声,猛然压制住黑衣人的攻势,喊道:“柴兄弟,我们快走,带上岑正甲的尸身,我们回去好好安葬他。”
柴弘等的便是他的这句话,一下子跳出了战斗圈子,抢起岑正甲的尸体,放到一匹马上,喊道:“百户长,你也快走吧!”
钟水丹一直防备着他的银针,为的就是不让他再用银针害了他们两人,因此奋起余力,全力攻向这黑衣人,不让他有空闲发针吐针,眼见柴弘已经安置好岑正甲的尸身,立即喊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