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模糊不清的事件,祝清生经过了一件件事,终于摸清了七八成,从刚来九江城查探尸体的那晚,再到娄家集寻找进一步追查……这么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整件事终于浮出水面,但是祝清生明白,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那个黑衣人身上,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也有太狠的手段,如果一天不将他揪出来,就会不断的有人死去。
空觉和尚静静地听完整件事,对这件事既是震惊又是叹息,看着祝清生坐在自己面前,眉宇间已经有一股英气隐隐显透出来,决不再是那晚需要他照顾的祝清生了,心底暗暗生了几分喜欢和赞叹之情,对司马元及合十笑道:“师兄啊,这次你可以把你想要给的东西给出去了,大可放心吧。”
司马元及听小徒儿祝清生一点点说完,虽然说话间缺了一股勇气,但思绪清晰,想法大胆,将他经历的一件件事都串了起来,就足以说明他真正的成长了,这几天祝清生经历的事,遇到的磨难司马元及或许不了解,但能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这个小徒儿,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条件了,只是他还缺了一个东西,一个能让他真正独当一面的东西。
见祝清生经历过了这么多事,已经成长了一大段,司马元及高兴欣慰的同时,不知怎么,在内心的深处,他还是有点希望这是什么事都要依靠他的小弟子。
莫名的一叹,想不到几天不见,清儿已经展开了翅膀,开始向外面的世界挥了第一下翅膀。
听到空觉和尚这样说,司马元及轻笑道:“是啊,大可以放心了。”转头对祝清生说:“清儿,你说的这些话,师父感到很高兴,如果下一步你来决定怎么走的话,你要怎么走,师父想听听的你的意见。”
祝清生鼓起勇气说出来这么一大段,本以为师父和空觉大师会不以为然的,但现在见到他们都对表示赞同,紧紧吊起来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反而感到一种高兴和放松,现在听师父这么说,已经没有刚才的紧张,将腰间的黑色匕首抽了出来,道:“师父,大师,你们来看,这是昨天那个黑衣人抛弃的武器,我想着既然我那位钟水丹钟师兄还会带着锦衣卫回来,其中有位叫柴弘的锦衣卫,养着一条黄乐犬,我想可以用来来追寻那个黑衣人的踪迹,您看行不行?”
“这点师父觉得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司马元及将这柄黑色匕首用布裹着把柄捏起来,只见这柄匕首黝黑沉重,一点光亮都没有,有股沉闷压抑的气息透露出来,看着好像不惹人眼,却又引人注目之极。
司马元及缓缓放下匕首,沉声道:“清儿,你昨天和他交手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虽然没说“他”是谁,不过祝清生也明白这个“他”是谁,想起那个黑衣人来,昨天的事一点点想起来,尴尬道:“那个黑衣人好像和钟师兄的实力差不多,只是他会那种用银针杀人的方法,我有点打不过他,让师父和大师见笑了。”
空觉和尚笑道:“这有什么,小友年纪轻轻,未来的路这么长,那个黑衣人怎么比得过你,再说,小友还是老衲见过的少年中为数不多优秀的几位呢,怎么会笑你。”
祝清生惊喜道:“大师,这是真的?”想不到连修为这么深厚的空觉大师都这么夸赞自己,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空觉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友颇有侠义之风,又头脑清明,未来一定不会差。”
祝清生站起来朝空觉大师深深一拜,喜道:“多谢大师了。不过我有点担心,那个黑衣人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连三岁的娃娃都不放过,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他还会不会继续杀人?”
空觉和尚想起娄家集那片惨烈的情景,到处都是倒塌的墙壁砖瓦,都被大火烧的断裂黝黑,空地上一具一具枯黑的尸体摆放着,上到七旬老人,下到三岁幼童,全都被大火活活烧死,伴随着赶来的死者亲戚的哭喊声,悲叹声,汇成了一幕惨怖的景象,现在想想,犹自觉得心惊不已,低头轻念了句佛号,默默不语。
司马有心考验这个小弟子,问道:“清儿,你和那个黑衣人交完手后,有什么发现没有?”
发现?祝清生想起来昨天那个黑衣人说的话,还有那位说书先生俞修的话,在他脑中一点点过滤,好久才说道:“师父,我觉得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害怕了?俞先生说过,他之所以会杀这么多人,就是因为有人接近真相,让他感到害怕,才会杀人灭口来隐瞒真相。”
司马元及笑着摸了摸祝清生额头,道:“是啊,正是清儿你渐渐接近了真相,所以才会让他害怕,这不,你刚才不是把整件事说出来了吗?”
祝清生想起那一个个接连不断死去的人,内心莫名的惆怅和烦恼,反而不愿去接近这件事的真相,怔怔道:“师父,其实我倒希望永远不会碰上这个黑衣人,也永远不会遇见这件事。”
司马元及一奇:“这是为什么?”
祝清生道:“因为这件事死的人太多了,我再接近真相的话,他就会杀更多的人来隐瞒真相,如果当初我没有接近这个黑衣人,也许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阿弥陀佛,小友心肠慈悲,以后定会有好报的,而这个黑衣人也终将绳之以法。”空觉和尚站起身来,合十说道。
司马元及点头道:“是啊,这个黑衣人放不过他,不管他手段再怎么很辣,都要尽快的捉住他,要对得起在地下的冤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