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一觉醒来,刚刚走出门口,便看见师父司马元及站在走廊外,扶着栏杆看向楼下走动的客人,他微微一奇,难道师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吗?当即上前敬声道:“师父,您起来了。”
司马元及回头一笑,道:“清儿,你跟我来,有些话师父要对你说。”
“哦。”祝清生跟在司马元及背后,本以为会进他的房间,没想到径直进了空觉和尚的房间,空觉和尚正坐在桌前,闭着眼默诵经文,桌上两个茶杯,只是一个里面倒满了茶水,另一个盛满了尘土,看起来好生奇怪。
祝清生虽不明白为什么会来到空觉和尚的房里,但心底对于空觉和尚尊重,揖礼道:“大师,您好啊。”
空觉和尚微笑还礼道:“小友客气了,请坐吧。”
“是。”祝清生见师父坐下,也跟着在木凳上坐下,只是对这两位,一位师父,一位长辈极是敬重,没敢多坐,只是稍微坐了一点,用双腿来支撑重量,他善于武功,根基自是极为稳重,扎个马步别说这一会儿,扎上两个时辰都不是问题。
司马元及从怀中掏出一张画满符文的符箓来,运转真力,往桌上严严实实的一贴,顿时符箓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看样子已经起效果了。
祝清生一看便知,这是静声符,只要被引发,以它为中心,方圆一丈内的声音再也传不出去,只能在一丈内听见,除非有功力极为高深的人才能突破,可是有这么高功力的人,又不屑于偷听了,难道师父是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吗?
司马元及慢慢道:“清儿,让你过来,为师和空觉师兄就是想问你几件事,你先放松下来,不要紧的。”
祝清生立即答道:“是,师父和大师请问吧,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话虽然答应,可身子依旧端端正正的坐着,如果单独面对师傅司马元及也就罢了,自然可以坐的放松点,可是面对空觉和尚这个救过他性命的大师,实在是不敢过于放松。
司马元及沉吟道:“清儿,你经历过这么多事,应该收获不小,尤其是昨天和那黑衣人的直接交锋,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祝清生怔住,想不到师父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件事应该是他问师父的才对,冷不丁的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面对师父和空觉大师又不能直接说不知道,说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这个我觉得,我们先查那个黑衣人行吗?”
司马元及微笑道:“这件事你不用询问我们的意见,你放心大胆的回答就好了。”
祝清生道:“这个吧。其实我……我觉得那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害怕我们了,所以他才要害这么多人来灭口。”
空觉和尚点了点头:“这点老衲也这么认为,如果那个凶手稳坐钓鱼台的话,何必要冒这么的大的风险,害这么多人,大可以安安稳稳藏匿好自己,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重新活动。”
司马元及道:“是啊,就像七年前的那桩迷案一样,新郎新娘和迎亲的队伍同时消失,官府找不到一点线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正是因为什么头绪都没有。而那个黑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年才又重新出现。”说到这里,司马元及问道:“清儿,你觉得那黑衣人今年重新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想不出来没事,我们只是来做一种假想。”
目的?祝清生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可又模模糊糊的,感觉不清楚,但有种直觉,这一定跟那个凶手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呢,实在想不起来了。
司马元及和空觉和尚见祝清生托着脑袋苦想着,相对一笑,都没有打扰他。
祝清生现在脑袋里想的,尽是那个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才杀这么多人,灭口吗?还有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这七年之间为什么没动手,要到现在才动手?
想了一会,祝清生只觉得头昏脑胀,仿佛缠进了一团乱麻里面,被裹的死死的,脱不了身,这几天经历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夜间探尸,前往娄家集,遇上吕健的冤魂,又被罗起桃捉走……一件件经历的事,直到昨天与那黑衣人交手,全在脑袋里细细过了一遍,有个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里的命案大约是从时候开始发生的呢,应该是在四十天前,开始不断有命案发生。
四十天前?祝清生一怔,似是有道电流穿过身体,神智顿时一惊,有三个人影在脑海内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楚,终于迷雾消散,这三个人影,正是三个躺在棺材里的太监。
太监?是了,正是这三个太监来了以后,这里才发生命案的。
剩下的事自然也就捋清了,祝清生内心陡然激动起来,似是打破了一扇封堵许久的大门,兴奋之下,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声喊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司马元及见豁然顿悟,心中不免为他高兴,微笑道:“知道什么了,快来说说。”
祝清生这才想起师父和空觉大师在面前,顿时紧张起来,原本高兴的劲头也立即消减大半,颇为尴尬的坐回原处,支吾道:“没、没什么,我乱说的……”
司马元及对这个小弟子再也了解不过,知道在空觉和尚面前有些拘谨,但为人倔强,不肯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可以从这方面做些文章,当下微笑道:“清儿,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就是,不要让空觉师兄小看了我们师徒,连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