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起桃再也忍耐不住,运转心法,凌空踏步,大昊冥钟徐徐飞到他头顶三尺以上,一簇黑光蓦地笼罩下来,那团黑雾鬼魂嘶声怪叫,平展四肢,没入罗起桃胸膛之内,罗起桃手印变幻,喝道“老贼,当日之辱,今日一并奉还。”
话音未落,冥蛇蓬然炸散,重化为一团黑雾,将司马元及笼罩其中。与此同时,罗起桃身上黑光四射,六个模糊的鬼魂从腹背四肢处冒了出来,哭喊怪叫着要逃离此处,可一旦碰到那大昊冥钟投下来的光罩,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毫。罗起桃没有理会,右掌气涡滚滚,闪电般欺进,悄无声息的拍进那团笼罩司马元及的黑雾内。
“噗咚”两道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司马元及凌空倒翻了几个跟头,身无着力,一下摔在屋脊上,想要站起来,身形摇摇晃晃又倒了下去。
罗起桃这次竟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后退,只是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等黑雾散尽,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内一个寸宽的透明空洞清晰可见,边缘还有出来的骨肉血肌,罗起桃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蓦地喷了出来,哑声道“好一个断阴指。”
此时,东方天边出现了一丝光线,黎明已至,为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
司马元及面朝东方,迎接着清晨的第一丝光明,调匀内息,缓缓道“阁下的吞魂佛掌不也是厉害的紧嘛。”
罗起桃惨声笑道“老贼,你功力下降再也瞒不过了,嘿嘿,当年的茅山五尘要改名叫茅山四尘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带着你的头颅去,放在我们佛坛上安抚那几个兄弟的亡灵。”在那生死一招的刹那,双方都已明白了对方的功力强弱,罗起桃比起二十年前功力大涨,而司马元及竟不足当年的六成,但就是这不足当年的六成功力,仍与罗起桃打个平手。
双方都知道已经到生死相决的时刻,定要有个人永远躺在这里,当下全神贯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罗起桃黑雾凝聚,又布满了全身,司马元及扶着葵阳伞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着罗起桃无力笑道“阁下,出招吧。”
罗起桃缓缓摩挲着钟身,道“大昊冥钟,今日是生是死,是雪耻是惨败,就看你了。”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若鬼魅,再次朝司马元及扑去。
司马元及奋起全力,挺伞直刺。
罗起桃身形顿止,被葵阳伞戳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司马元及反而大惊,只觉入伞处一片虚无,待黑雾散尽,竟是一件乌金丝袍,除此以外,别无他物。那么,真人呢
祝清生见那面黑钟迎面罩下,全身如被阴寒之力所侵,一动也动不了了。
罗起桃怪笑道“小子,到了阴间,要怪就怪你师父保护不周吧。”大昊冥钟已经扣到了头顶三寸之上。
祝清生此时心中反而空空茫茫的,以前他见别人离世的时候,也曾想过自己会是什么死法,老死病死被人暗杀被人下毒几乎什么都想过了,却没想到要死在一口黑种下面,真是世事无常,滑稽难料,祝清生想到这里,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起桃奇道“臭小子,你笑”
一阵清正明亮的的声音忽然传来“六甲天神,护我神灵。六丁天神,佑我安康。着”
六道符箓倏然从祝清生包裹里飞出来,围绕着祝清生团团旋转,在大昊冥钟即将扣下祝清生头颅的霎那,一片符箓撞在猛撞在大昊冥钟边缘,将之击飞了三四丈远,罗起桃余势未衰,右掌紧拍向祝清生头颅,第二片符箓蓦地打入罗起桃掌心,“轰”竟化为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罗起桃半条胳膊都已经烧着了,还没等他失声痛喊,第三片符箓打入胸中,如重锤一般,将他打飞了五六丈。
罗起桃毕竟道行深厚,至此时候依然没有冲昏头脑,想要运用真力将那团火熄灭,没想到沾上真力,那团火越烧越厉害了,罗起桃变色道“三味真火”这三味真火可是水浇不灭,土淹不熄,若不及时熄灭,那后可是连着全身一块燃烧,当下不再犹豫,狠下决心,左手化掌为刀,猛地将着火的右臂切了下来,那截右臂在地上熊熊焚烧,身上只还剩下了小半截。
罗起桃知道今日已经无法与司马元及比较高下,左手招来大昊冥钟,对着司马元及恨声道“老贼,算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将保命的六丁六甲神符藏在徒弟身上,我们来日再会。”
司马元及站在原地,朗声道“不如阁下果决勇狠,紧急关头,竟将自己的右臂切下来大半。”
罗起桃哼了一声,起身边走,几个纵跃间,便消失在视野深处。
司马元及一直注视着罗起桃的离去,待到他不见,轻轻一笑,忽然从房檐跌落下来。祝清生一直关心师父安危,见他跌下来,急忙运功将他稳稳接好,只见师父脸色惨白,手足微微颤抖,心头紧张恐惧,连忙从怀中掏出师父以前给过的伤药,抵开唇齿喂了下去。
“师父你好了吗”司马元及睁开眼来,见小弟子担忧害怕的看着自己,勉力一笑“师父不碍事的,那个贼人可能还会来,我们走吧。”又转头对那位老人丁解说道“老人家,这次真是对不起,劳烦您将这次的事牢牢保密,谁都不要告诉。”
丁解见了司马元及先前神威凛凛,不敢犹豫,立马说道“先生放心,老朽谁也不说。”
司马元及扶着祝清生起来,道“如此,多谢了。”
待到师徒二人走在小巷,四下无人的时候,司马元及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