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顿时恼羞成怒起来,都特么进了检察院了,竟然还敢跟自己乍毛,谁不知道自己是县检之虎,竟然被一个小子给吓住了,自己的面子也丢大了。
又踢了周同一脚之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周同半个身子拎了起来。
“爽不爽?嗯,我特么问你爽不爽!”方全咬着牙喝道。
“还没爽透,你的饭量有点小啊,力气不够,再加把劲,弄死我才叫一个爽!”周同的脸皮颤抖着,头皮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感,牙齿也咬得咯吱做响,但是双目通红,透着一股疯狂的,悍不畏死的凶光。
观察室的苏子乔看得有些心惊,也有些担心,担心周同伤得太重,自己没法跟小妹交待,也担心方全恼火之下失了方寸,真要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的话,整个双阳检察系统可都要丢大人了,她这个直接负责的副检察长也跑不掉!不过她还是没有制止,更加期待着周同的表现。
方全怒极,揪着周同的衣领,轮起拳头便向周同没头没脸地砸了过去。
周同发出一声声的闷哼,没有躲,也没有求饶,就这么直定定地看着方全,就连眼窝挨上一拳的时候,都没有眨过眼睛。
苏子乔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发颤,这个小子,还真长了一身的硬骨头啊,就冲他这副蛮硬劲,检察院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于国平的攀咬没有任何证据,唯一的证据来源,就是周同的口供,若是周同能咬死,哪怕是最高检出面,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推行法制建设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在现在,几乎不能发生,几十年前那种,证据不足也能判个劳教之类。
苏子乔在这方面放心了,在另外一方面,却更加担忧了,这小子身在官场,却不懂得屈伸之道,早晚会吃大亏不可,回头可要提醒一下小妹才好。
“那天晚你都和顾风说了什么?”方全狠狠地揪着周同的头发,另一只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似乎只要回答不满意,就会把他掐死一样。
周同的脸孔被掐得通红中泛着青紫,眼中却是阵阵杀意,嘶哑着嗓子,冷冷地道:“你要是真有种,现在掐死我,要不给我来个三刀六洞,卸下我的胳膊腿,你看我能不能被你屈打成招!”周同知道正在摄录,把屈打成招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看来你小子还是欠收拾啊?”方全说着,重重一膝盖顶到他的肚子上,周同闷哼一声,仍然紧紧地咬着牙,声都不肯大一点。
紧跟着捂着脖子道,“想屈打成招?门都没有,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在刑警队说得是实话,于国平自己杀了人胡乱攀咬,你们不查他,偏偏对自己人下狠手,小心哪一天也会落到自己人手里,到时候有你哭的。”
“呵呵,你小子还能教训我,好,我等着,我等着看看,这辈子能不能落到你手里,不说是吧,好,不说也行,我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他,两人轮班休息,不准他睡觉,我看看你小子能硬到什么时候!”方全说完气呼呼的出了门。
“苏检,这事怎么办,目前的证据也不够批捕啊!”过了一会,方全走进了观察室。
“方全,谁让你动的手?刚才周同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要是出去告你,我看谁敢护着你,现在都是禁止刑讯逼供的,你不知道啊?”苏子乔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力道一点都不轻。
“苏检,我是看看这小子太嚣张了,所以才教训教训他,没想到还挺硬,回头我再收拾他一顿,使点手段,铁打的也要认怂!”方全搓着手道。
“你呀,有些大意了,你的强硬手段可不是每次都管用的,你也不想想,万一人家熬住了,就算不告你,也有你受的!”
“切,他能拿我怎么样!”方全不屑地道。
苏子乔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真要是一天到晚盯上你……他可是当过警察的,反侦察手段,比你我想的还要强,你自己小心点吧。”
方全摇了摇头,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这身衣服穿得久了,也横惯了,每一个进了检察院的,哪一个不是乖得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那小子又能例外到哪里去。
有的时候,软暴力要比直接作用在身体上的暴力还要管用,炽热的大灯泡对着眼睛死命地烤,不给吃饭更别提喝水睡觉了,哪怕是积年老匪,碰到这种软暴力,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是方全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周同在培训的时候,可不是简单的警察培训,而是被反恐精英,铁云看中,当做卧底的好苗子狠训了一通,再加上周同那劲上来如同蛮牛一般不怕死的性子,别说是区区一个电灯泡,就算是老虎凳、辣椒水一起上,他都不带多眨一下眼的,该软的时候,他比谁都滑头,该硬的时候,那种老子光棍一根烂命一条,有种弄死我的蛮劲,就连铁云这等见过血的狠人都头疼,更别提方全这些人了。
周同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熬住了,若是他现在真的招了,都用不着判他,铁云知道了,都会追过来弄死他,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方全回来了,看着眼睛里尽是血丝的周同,伸手关了灯。
炽热突然消失,产生了一种冰凉的错觉,特别是一双眼睛,舒服得都快要哼哼起来了,可是炽灯马上又打开了,炽热和强光再一次扑面而来。
“滋味挺不错的,还想再尝尝,可惜没时间了,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