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天已经过了,到了第三日,是薛蝌迎娶邢岫烟的日子。
头一天夜里,薛蝌在床上也不知翻来覆去多久才睡着。他眼睛将将闭上,却听外头蒋玉函就笑着叫门:“新郎官儿,可是该起床了,准备收拾收拾去接新娘子去了。”
薛蝌忙翻身起来开了门,只见蒋玉函在外头已经捧着大红的喜服等着了。
他还来不及说话,蒋玉函已经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我知道今日你也是傻了,你就坐着什么也不用干,我伺候新郎官儿梳头穿衣就是了。”
说罢,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在椅子上,帮他梳头洗脸。
这里袭人等也都鱼贯而入,收拾床铺的收拾床铺,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熏香的熏香,添炭的添炭……不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就焕然一新,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喜气盈盈,红光闪耀。
这里蒋玉函已经帮他梳好了头,净了脸,又薄薄施了一层粉。
薛蝌本来生得就俊俏fēng_liú无比,这么一打扮,更显得他俊美难言,如同天仙下凡一般模样。
等薛蝌穿上了大红的喜服,蒋玉函眼前由不得一亮,心里忍不住暗自赞叹薛蝌当真是一表好人才!
因着此刻屋子里没人,蒋玉函便低声笑问道:“薛蝌老弟,你以前可有过侍妾没有?”
薛蝌一愣,忙回道:“我父母去世得早,每日都是为了生计奔忙,哪儿有心思收什么侍妾在房里?”
蒋玉函又笑问:“那可有丫鬟伺候过你?”
薛蝌脸色微红,道:“不曾有过。”
蒋玉函听了,惊讶道:“难道说薛老弟你还是黄花之身?从来没有碰过女子?”
薛蝌见问,神情由不得有些扭捏,点头道:“是,我不曾……”
蒋玉函见他羞得满面通红,忍不住好笑道:“傻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还有一点子时间,不如我就教教你如何?”
薛蝌更加不好意思道:“这怎么教?昨夜你怎么不过来教我?只是贪恋袭人嫂子的美色,就忘了我这个兄弟。如今马上就要去迎亲了,你才想起这个来,这不是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会不会有些迟了?”
蒋玉函更是失声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大家的公子哥儿,居然连这也没经历过?不要紧,我教你其中关窍,包你今夜能得鱼水之欢,只是有一点,别太贪恋熬坏了身子就成……”
薛蝌当即红着脸,贴过耳朵来细听蒋玉函传授心经,他只不过听了几句,就羞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道:“你这是什么哥哥?如此不正经?”
蒋玉函笑道:“这是人道,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你若是肯听我的,管保你夫妻情深似海,如胶似漆,再也分不开了。只是一点,如果你是真心爱邢姑娘,什么都好说。倘或你不是真心的,那么一切也就休提了,随你胡乱弄去。”
薛蝌听了忙道:“我自然是真心爱她,要么我就这么着急要娶她过门?就是夜里梦里也都是她呢。”
蒋玉函听了更是偷笑不已,低声道:“夫妻一体,以情为先,只要情真,无论怎样都是甜蜜的,若情是假的,你就是技巧再多、功夫再好,那也是味同嚼蜡。”
薛蝌听他啰嗦个不停,忙拍他一把,催促道:“你快说,还有什么好技巧?别光是啰嗦这些个没有用的,眼看就要上马了。”
蒋玉函笑道:“你好不要脸,先还说我不正经,如今你这样又怎么说?”
他一边说,随手就轻轻一碰,只觉薛蝌已经坚硬如铁,更是笑得打跌:“老弟,你如今就这般猴急了,我怕你到了洞房花烛夜,还未短兵相接就要缴枪投降了。”
薛蝌羞得脸都有渗出血来,忙一把拉着蒋玉函,低声求教道:“好哥哥,你倒是经验丰富呢,你快告诉我,这可怎么解?”
蒋玉函见他如此清纯,心里不由对他更是喜爱,忙低声又悄悄传授了一点子诀窍,薛蝌登时如醍醐灌顶,点头不迭。
正这时只听外头院子里就喧嚷起来,有人便大声叫道:“新郎官儿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出来上马去接媳妇儿呢?”
二人一听,这才急忙出了屋子,只见院子里喧喧闹闹已经来了许多人,满眼都是喜气宣天。
袭人等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二人出来,袭人忙偷偷拽了蒋玉函一把,低声埋怨道:“大家都在外头等了多久,你们还在里头磨蹭什么?”
蒋玉函低声笑道:“薛兄弟还是黄花少年,一事不通,我传授他一些夫妻恩爱的事情……”
袭人听了忍不住面红耳赤,“呸”一声道:“不要脸,你就把人家好好的薛蝌少爷教坏了。”
蒋玉函贴在袭人耳边,柔声道:“怎么说是我教坏了他?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呢,我教他如何像你我一般夫妻和美,如胶似漆……”
袭人更是害羞,“啐”了一口道:“你当真不要脸……”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是甜蜜异常,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悄悄拉住了他的手。
此时却听院子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薛蝌早就翻身上了马,带着一队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出门去迎娶新娘去了。
薛蝌骑在高头大马上,四处环视,只听处处鞭炮,人人都是笑逐颜开,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迷茫,早就有人牵着马缓缓走开了。
我……就要娶亲了么?
我要娶邢蚰烟为妻了?
日后都是我夫妻二人一起度过余生了么?
薛蝌抬眼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