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被气得吐血昏倒,王夫人在旁边也是惊得满脸骇然!
夏金桂竟然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实在是把薛府几代祖宗的脸都都丢尽了!
这事儿百年不得一闻,指定会瞬间传遍满京城,比插上翅膀还要快!
“夏金桂这个挨千刀的!薛家倒是上辈子欠了你多少,你这辈子就这么坑人!”
王夫人一边手忙脚乱扶妹妹,一面掩面疾呼:“你们这群不是人的!看你们这副丑样,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你们还不快点把她你们全部打杀了!”
众小厮见王夫人起了真火,当下都收起了不轨之心,慌忙去捉拿夏金桂。
只是这尤物自出生便娇生惯养,十多二十年来可是养了一身好皮肉。那一身皮肤光滑如缎、洁白如玉,弹滑紧致,这些小厮一把抓过去却又被她轻轻一挣就滑脱了。
这更是刺激得一群小伙儿邪火旺盛,个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血丝满布,巨喘如雷。
偏生那夏金桂见这么多俊俏小伙儿来抓她,更是高兴得哇哇大叫,举止更加轻浮异常,一颦一笑勾人魂魄。
王夫人这里和玉钏儿一齐,好容易把薛姨妈送进房去。这一出来便见到院子里这好一出闹剧。
只见那夏金桂头发散乱着,仅剩的一件小衣也扔到了一边儿,一身春光暴露无余。
此刻一众小厮哪儿还敢去捉她?反倒是她高兴得连蹦带跳,追着一群小伙子疯跑。
满院子的丫鬟都羞得贴墙而立,谁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一见此景,王夫人登时大怒,她恶狠狠骂道:“果然我说的再也不错,这女人若是生得好,无一不是天生勾搭男人的下贱坯子,都是败家的根源!再没一个好的!”
说着,王夫人顺手抄起一条长凳,呲牙咧嘴就向夏金桂奔去。
怪也怪薛家,她家的丫头姿色都是一般,偏生这些个小厮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个个都生得fēng_liú俊俏,把个夏金桂看得眼里都喷出火来。
她只顾着追赶一帮俊俏小伙,哪儿还注意到王夫人?被狠狠一板凳就打得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还没等夏金桂反应过来,薛姨妈又是狠狠几下打了下去,直把她打得昏天黑地,,躺在地上怪叫连连,却再也动弹不得。
王夫人扭头便驱逐出一众小厮,又骂着满院儿的丫鬟,叫她们先去寻了衣服给夏金桂穿好,这才把她结结实实捆得如同一个粽子。
其间夏泼妇只是哇哇呼痛,一点儿却也无法挣扎抵抗,想来是她胳膊腿都受了重伤,无法动弹。
王夫人这才叫人把她抬回房里锁起来,又叫人严加看管,不许放一个人进去,可也不许放她出来。
夏金桂也不知是疼得还是怎样,只在屋子里“呜呜”怪叫,叫人听了又是害怕又是可怜她。
王夫人更怒,索性进了屋子,拿裹脚布把她嘴塞得严严实实,这才作罢。
她出来更是吩咐众丫头:“不许给她吃一粒米,喝一口水,先好好饿她几顿再说!这娼妇,不把她拉去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她!”
众丫鬟慌忙答应了,王夫人这才扭身要走。
没料想刚一转身,她的腰便是一阵剧痛,疼得她“哎呀”一声,扶着墙就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王夫人毕竟年事已高,方才打骂夏金桂,不过是出于一时激怒。刚才她打人的时候,反倒把自己的腰也扭了,此时方发作起来,把她疼得再也动弹不得。
玉钏儿见状急忙过来扶着王夫人,心底里却是暗自高兴。
这里闹成了一锅粥,宝钗却丝毫也不知情,此刻她正在等贾雨村,等得她望眼欲穿,心急如焚。
眼见杯子里的茶喝了一遍又一遍,连茶叶的颜色都变透明了,也始终不见这个贾雨村大人露面。
原来昨天夜里,她忧心忡忡,一点儿也没睡着。好容易煎熬了一夜,天未明宝钗便匆匆起来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把,又凑活胡乱吃了点子东西,外头丫鬟就进来回说薛蝌少爷来了。
宝钗这便急匆匆揣好了银票,又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好,扶着小丫头就出了门。
这些书画都是宝钗最珍视的爱物,平日里都不舍得多看一会儿,生怕损坏了。这时为了救哥哥,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此时她手捧着爱物,怀揣着家里最后一点子家底,都要准备去送人了。
宝钗心中凄凄。
再看身边的小丫头,又想起情同姐妹、却又惨死的莺儿……若是此刻她还在自己身边儿,又会说什么?又会如何安慰自己?
一想到这些,宝钗心里更是悲痛难以抑制,不知何时清泪就流了满脸。
天色尚早,气候严寒,天空一轮残月凄然斜挂,数点寒星冷光脉脉。
宝钗冻得紧紧抱住了双肩,她走了一会子,这才想起来应该拿个大毛的垫子出来才是,也省得车里寒冷。
她心中如此打算,却一时又想不起那东西放在哪里------这些杂物一向都是莺儿收拾的,她一下子又问谁去?
一想到这些,宝钗心中不知又添了几分伤痛,又害怕走得晚了索性也只得作罢了。
她领着小丫头匆匆来到院门前,一开门就见眼前明晃晃点着两盏马灯。一辆马车正停在大门外,两匹骏马不断甩头,打响鼻,八个碗口大的蹄子把地刨得一阵乱响。
薛蝌却正在马车跟前,抱着胳膊等呢。天气寒冷,冻得他俊脸发青,浑身哆嗦。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