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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里三个管家女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众人都惦记上了秦可卿的巨额陪嫁。
尤氏还怕她不肯拿嫁妆出来,王夫人和凤姐儿二人就给尤氏出主意,让她去找贾珍。都说这件事儿只有贾珍出面才能办成!
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智商都是负数,只要秦可卿的情郎贾珍肯出面要钱,她再无不愿意的。
况且,这也事关贾珍的命,他肯定会去和秦可卿张口的。
尤氏听了二人的话,低头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她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宁国府里去找当家人贾珍。
凤姐儿尤怕她心中有顾虑,忙又敲边鼓道:“姐姐,你放心!这件事儿绝对没有不成的道理!万一倘或不成还有我呢,我和秦氏私交很是密切,我到时候再去劝劝她,准成的!你先就回去找珍大哥商量商量。”
尤氏这时也只能依二人的主意而行。当下她便整衣而起,要告辞准备回去。
这里凤姐儿又笑道:“姐姐,你今天哭了一上午,瞧瞧你妆都花了,还是先收拾收拾再走?”
尤氏还未答应,王夫人便道:“还收拾什么?你就这样去见贾珍!他见了你这副样子才更知道你为了他操心难受!你画得花枝招展的回去,他倒要怪你了!”
凤姐儿被这一提醒,方才醒悟过来,笑道:“可见还是太太懂人心,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王夫人听了含酸道:“我这也是熬了多少年才明白的道理!男人家都一样,有几个肯和你一心一意的?”
原来,王夫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她丈夫贾政亦不能免俗,房里也收了两房姨太太。一个是赵姨娘:她是贾探春和贾环的生母;另一个是周姨娘,她倒是没有生养过。
且最近看贾政的意思,很是有要把她身边儿的玉钏儿也纳入房中的意思。
她如今年纪也老了,不耐烦和贾政厮磨。因此夜里他都歇在两位姨娘的房中。周姨娘还罢了,老实了一辈子。那个赵姨娘却仗着自己还残存了几分姿色,况且又生育了两个孩子,心里就起了往上爬的念头。幸亏她一力弹压着,这才得以平安度日。
“男人呐,都是些个喜新厌旧的东西!他就是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过是一年半载。你且去找贾珍,料定他必无不肯的!”王夫人也点头嘱咐道。
“是,太太!我这就回去找他!”尤氏站起来抻了抻衣服,便要告辞了。
“你好歹把事情说得紧急些!就说今儿拿不出钱来,明日皇上就要派人来抓他砍头呢!瞧他到底怕不怕!”凤姐儿兀自不放心,再次叮嘱。
“是!我知道轻重缓急!”尤氏答应了一声儿,这才起身出去了。
外头银蝶儿早就等得心急如焚,她也不知道府里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只见自己主子从老太太屋里出来脸色就很不好看。这下又急匆匆来了王夫人的房里,不知又要商量什么大事儿!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帘子响。一抬头就见正是自己奶奶出来了:只见她脸色蜡黄,眼窝儿深陷,就好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奶奶!”银蝶儿吓了一大跳,急忙叫了一声就过去扶住了尤氏。
王熙凤却是送尤氏出来,一迭声叫道:“你们还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没见雪又下大了?还不快去准备轿子送尤奶奶回去?”
一众丫鬟听了哄人散开,早就有人跑去叫好了轿子。尤氏这才和凤姐儿道别,坐着轿子出去了。
凤姐儿倒是一直站在廊下,只到轿子看不见了,这才撇嘴道:“真真儿是个废物!白白熬了这许多年!”
不说王熙凤瞧不上尤氏,只说尤氏她坐在轿子里头心如乱麻一般,也不知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她满心烦乱的时候,轿子早已经出来荣国府,进了宁国府,又来到秦可卿院子外。
尤氏掀开轿帘儿,透过密密麻麻的大雪,望着静静矗立在雪中的气派房舍,心里不知到底是什么滋味:她实在是有心下轿,冲进去揪着二人好好问一问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三人碰在一起会有多尴尬!到时候她又如何自处?倘或秦可卿没了脸,她要是闹将起来,倒霉的又是自己!
一想到这些,尤氏只觉胸口好像有一块千斤巨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最终,她也只能放下轿帘儿,一任小轿“咯吱咯吱”响着过了秦可卿的住所,又走了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她居住的正房。
雪越下越大,她的院子里静悄悄不闻人声,就连鸟雀都不见一只。只有大雪沙沙落下的声音,还有脚踩在厚厚积雪上的声音。
她院儿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丫鬟,此刻又都躲在屋子里烤火说笑,因此竟没一人听见她回来,更没人出来迎接了。
尤氏下来轿子,正准备想把几个丫鬟叫出来训斥一顿,但转念又想到这几个女孩儿也颇不容易,便也作罢了。只吩咐银蝶儿回屋去取了几百铜钱赏了几个抬轿的婆子,众人千恩万谢地就回去荣国府了。
尤氏这里才扶着银蝶儿颤颤巍巍进了屋子。
她一进房间便觉得屋子里刺骨的寒冷,原来却是屋里的火盆早就熄灭了。
银蝶儿也冷得打了个哆嗦,怒道:“这几个蹄子越发娇惯坏了!怎么光顾着自己烤火,也不想着进来给添点儿炭?如今这屋子里冷得冰窖一般,奶奶还怎么住?”
她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