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很喜欢吃鱼。”
薛故摇头笑了起来，眼眸轻眯，眸底藏着几缕惆怅，声音便也越发低沉了：“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一点都没变。
“你刚才说什么？”傅悦君盯着薛故看，刚才他的声音太低太哽咽了，她一时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薛故抬头看着她，眸底闪着宠爱的色彩，嗓音沙哑地说：“没什么，我是说你做的鱼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其实还可以吧。”
傅悦君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入了口中，觉得这味道就是平平淡淡的，她笑道：“阿霆他厨艺比我好很多，尤其是做鱼，下次让他做给你吃。”
“不。”薛故眸光柔敛的看着傅悦君，心里暖暖地，他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不要吃他做的，只想吃你做的。”
这是谁，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出这样的美味。
他也知道，佛灵不喜欢下厨，也不擅长。
但她却愿意为了他和无妄，洗手作羹汤，愿意为了七梵，堕入凡尘。
想起她所受的那些苦，薛故就觉得心里难过无比。
“那可不行，我不擅长下厨。”傅悦君慵懒地笑了，她的确是不擅长下厨的，但是嘴巴又刁得很，所以前世那个时候，靳霆枭的确被她折腾得够呛。
为了让她吃着舒心，不断地下厨，那么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挽着袖子钻入了厨房之中。
厨房是个烟熏火燎的地方，她难以想象得到，那个男人挽着衣袖、拿着锅铲，在厨房中挥汗淋漓的模样，可真是毁形象。
但足够让人感动。
这就是段司衍和靳霆枭的区别了。
那些年她见过段司衍手执长剑，舞文弄墨的样子，到死也不曾见过段司衍为她弯腰做这等柴米酱醋油盐的事情。
而贵为天之骄子的靳霆枭，却愿意为了她素手弄粥，身上染上了烟火，于昏光沉沉之中，等她醒来。
想想便也觉得心中热烈。
傅悦君巧笑着和薛故说起以前的事情：“那些年在外行军打仗，环境自然艰苦，所以阿霆这个将军，便也给我当了厨子用。”
“但我喜欢的东西又很少很少，一旦喜欢上的，就能够吃一辈子的。”
“上桌便是那几样喜欢的。”
所以那会儿她刚嫁给靳霆枭的时候，第二天是第一次和他吃饭，她瞧着满桌子的菜，只顾着扒拉饭，菜一点都不想动。
菜味道倒是可以，但是她不喜欢呀。
而当时靳霆枭慢悠悠地吃着饭，这人虽然是个将军，但是吃饭的时候，举止优雅，遵循古人所说的食不言，动作也很小。
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以为她的小动作，他是不会瞧见的，而瞧见了，也未必理会。
因为当时她也不知道他惦记了她许久。
所以中午的时候，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吃饭了，到了晚上他回家，却发现菜式完全换了，全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这让她觉得奇怪。
便小心翼翼地瞧着靳霆枭一眼，发现男人眉目冷峻，依旧优雅地吃着饭，连眉梢都未曾掀动一下。
所以她想着，大约是碰巧的。
可一次两次是碰巧，时候多了，那就难以说得上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