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脚步就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金铮虚揽过沈何启迎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分手不到三天,前男友就带着新的女人回家,任谁都觉得无法接受,金铮的前女友也不例外,“我们分开才两天,这算什么!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插了一脚了,还是今天喝酒才认识的炮友!?”
金铮一时没说话。
沈何启却像闻不到火/药味,拉住两根他垂在她肩头的手指,一边把玩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朝他说道:“人家在问你呢,我是第三者还是是你今晚喝酒认识的炮友。”
真是火上浇油。
那柔若无骨的手正揉捏着他的手指,眼看前女友都快奔溃了,金铮反握过她的手不让她捣乱。
他不欲多作纠缠,感情的事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我们才两个月而已,不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吧?你早点回家,我上去了。”
说罢带着沈何启刷卡进门,走到外头视线不可及的拐角处,金铮随即收回了手。
终于一晚上的喧闹散尽,独处来临。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沈何启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居然还是这样。
金铮这个人其实并不算难相处,但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沉默又内敛的样子。
被他拧起眉头看着,她也毫不扭捏地回望,半晌,她开口打破这满室的寂静:“费这么大劲把我弄进来,有话想跟我说?”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手肘抵在膝盖上作托腮状:“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的身体呈前倾状,金铮又处于居高临下,那宽大的领口里风光一览无余。
酒红色的蕾丝款松垮垮地裹住柔嫩的胸脯,人瘦的关系没什么料。
没料归没料,再怎么也还是个女人。金铮在她对面坐下,发现虽然他降低了自己的海拔,但是仍然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兄弟的女朋友非礼勿视,他干脆别开眼不看她,说道:“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沈何启注意到金铮跟她说话眼睛不直视她,略微一思索也明白过来,慢条斯理捂住胸口直起身子,嘲讽道:“你也没变啊,除了你的舒小公主,全世界其它女人都不算人。”
不知道她说的是他刚才对前女友的绝情,还是在说当年的往事。
可能两者都有。
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他头疼不已:“沈何启,我们就当不认识不好吗?”
“我的表现你哪里不满意,你指教啊。”
在他看来她一晚上都在挑衅他,结果她还自我感觉良好,金铮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放弃与她交流:“很好,你继续保持。”
眼不见心不烦,沈何启把眼睛闭上了不看他,却还能感觉到他意味不明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脸上,令人坐如针毡。
*
两人就这么箭弩拔张地等了许久,也没接到吴勉的报信。
金铮给吴勉弹语音:“她还没走?”
“在哭。我老婆呢?”
至于这么一会不见就要惦记么,金铮舌头顶了顶下牙槽,不正经地笑起来,说:“在洗澡。”
吴勉笑骂道:“滚。现在怎么办?”
“要不你也进来算了,今天住我家,我家有卸妆水。”顿了一下,又补充,“什么都有。”
这个“什么”就很微妙了。
好半天金铮前女友终于发泄完离去,金铮怕一个姑娘大晚上打车不安全,叮嘱吴勉看着她上车留意一下车牌号,这才挂了电话。
听到他那没了说话声,沈何启眯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金铮作为一个直男,也分不出是她戴了美瞳还是自己心里不够坦荡,总之她那对眼珠子黑得发亮,跟两个旋涡似的,他说:“吴勉马上就来。”
她不理他,径自站起来,长腿一脚踢开椅子就往外走。
推门而出。
金铮堪堪扶住摇摇欲坠的椅子,叹了口气,跟上。
五月初的夜晚还是冷飕飕的,风带来凉意,金铮看着前面的女人双手环臂微微瑟缩了身子,谁都没有再说话。他顺手点了根烟,其实他没多大烟瘾,一天最多两三根,此刻纯粹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着打火机“嗒”的声音,沈何启反射性地回头看他,而且反应带着愤怒。
金铮也在一瞬间意识到了这根烟点的时机实在不妥。
那时临近高考,别人在奋笔疾书,而他整日无所事事,只好找乐子消磨时光,因为家里早早地安排好了出国留学。
无处安放的躁动通通化成叛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午休的时候溜去行政楼顶楼的教室玩,一起的狐朋狗友无一例外也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
行政楼整栋楼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偶尔上副课会用到,其他时间几乎是荒无人烟。
但是某一天一个不速之客打开门闯了进来,沈何启。
沈何启看清情况后忙退了出去,这本来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插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沈何启走后没多久,教室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开门后映入他眼帘就是半室的烟雾缭绕,两个男生都叼着烟,其中金铮的腿上还坐着他当时的女朋友舒怡维。
此情此景换了任何一个老师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是以严厉著称的教导主任。一行四人被带回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家长们也都陆陆续续被叫来学校。
尤其是金铮和舒怡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