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大,腰肢舞动的幅度最卖力,心中的得意最强烈的时候,忽然之间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是脑袋、脸上、肩膀上、胸膛上……
这股疼痛来的如此猝不及防、毫无征兆,以至于粉色衣衫的纯爷们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他,被打了!
打他的人正是他的目标——李延治。
这……这是为什么?!
感觉到身上一处处传来的痛楚,粉色衣衫纯爷们心里发出一声不解的呐喊。
砰砰砰砰……咚咚咚咚……
击打声不绝于耳。足足打了几十下,李延治方才消了气,扬长而去。朝着街道尽头的翠红院走去。
搔头弄姿不是你的错,当兔儿爷也不是你的错,但你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勾引我,便是你的错了!
李延治走在路上,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他的脾气有些爆。
刚刚经历了“包今天事件”,此刻又面对这“粉色衣衫纯爷们事件”,只怕谁的脾气都会有些爆。
很快,李延治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尽头,因为他已经进了翠红院。
不过双脚刚踏进大门的一刹那,李延治的神情忽然微微一怔。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
一种他极为熟悉的香气,一如当日他下在躺在雪地上装晕的女子和沐雪身上的香气。
原来是同一个人……
李延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立即了然刚刚被他打的那人,还是沐雪。
不过下一刻,李延治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而此时,整个空荡荡的花街柳巷中,只剩下一个粉色的身影。正是刚刚被痛揍的“粉色衣衫纯爷们”。不知是寒冷,还是疼痛,亦或是委屈,“纯爷们”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得很伤心。
他是沐雪没错。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小到大便一直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捧在掌心。所有的男人见了她都要小心翼翼,想着法儿地献着殷勤,讨她欢心。
不要说朝她发火,便是声音大了一点,都觉得难受不已,生怕唐突了她。
尤其后来沐雪被发现可以修仙,她修的又是魅术一类的功法,她本有十分魅力,在这功法的影响下已增加了十倍不止。更是没有男人能逃脱的了她的掌心。
有多少男人肯为了她的一句话,而毫不犹豫地去死,去杀人。
但像李延治这样的,她真是从来没见过,简直是油盐不进!
无论她是娇滴滴、等人呵护的大美人,还是风姿万千、风华绝代的妖娆女子,李延治竟然都能置若罔闻,丝毫不受她的影响,更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迷恋。
本以为刚刚瞧见了他跟包今天在棺材铺里的所作所为,对方喜欢的会是男人。
所以沐雪便投其所好,幻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本以为作为女子时忍受对方的无视已经十分凄惨了,却没想到化妆为男子后,竟然遭受了一顿暴打。
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沐雪,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这种待遇!
她接受不了!
难道……我幻化成的这个男子,不是他喜欢的款儿?他就喜欢如屋子里包今天那种样子的?
半晌之后,痛定思痛的沐雪在心里犹豫着想道。
纠结着下次是不是化装成包今天那种类型的模样,说不定真的可以打动李延治,让他同意让她进屋。
不过当两个月后,当她再一次与李延治见面,她就会无比庆幸地感叹她并没有化妆成类似于包今天的样子来“勾...引”李延治,否则只怕会小命不保。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的沐雪并不知道这些。
“混蛋,你若落在我手里,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当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后,沐雪再度恢复了女子的声音,朝着翠红院的方向,恶狠狠地道。
她,现在恨死了李延治。
天色渐黑,夜色渐浓,鹅毛大雪终于停下,但寒冷的西北风已经开始刮了起来。天地间似乎更冷了。
不过李延治却一点都不冷。
因为他正待在香喷喷、暖融融的翠红院的屋子里。
炉子里的炉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散发着一波又一波的热量,让整个屋子如同沐浴在春日里,说不出的温暖。
李延治用了一百两银子,便被老鸨奉为上宾,来到了翠红院这最好的一间屋子里。
原本想让头牌花魁来作陪,这是李延治半年以来的愿望。
但是当在踏进翠红院的大门,意识到“粉色衣衫纯爷们”是沐雪假扮的时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他的屋里没有姑娘,只有一个男人,就是他自己。
沐雪三番几次打着主意,务必要进入棺材铺,这不得不让李延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如此心急,只能说名沐雪和她身后的组织,十分急迫地要进入棺材铺。虽然到现在为止,对方是什么人,进入棺材铺要做什么,他还一无所知。
但是李延治却暗暗地猜测,这一切可能都跟云隐门有关。
云隐门的王师兄便是暗中授意包浩轩、包浩宇等人收购张有道棺材铺的主使之人,这是否说明沐雪及其身后的组织跟云隐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就是当日玄阳子口中的内奸?
听包浩宇说过,这王师兄乃是死在李延治手上的刘师兄介绍给他认识的。
这杀害同门、与妖族勾结的刘师兄,是否也是沐雪及其身后的组织的一份子?这个组织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