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问出谁在背后指使这件事。三千多万两银子,已经够让包浩宇说出幕后之人了。
所以李延治自然没有必要阻止赌客们离开。
戏唱够了,该开始正场了。
当偌大的赌坊里,空前地安静了下来,在场的除了包浩宇和佟掌柜外,连其余的下人都被打发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李延治看了一眼银票之后,今天。
包今天立马会意。
“包浩宇,你的钱不少啊,随随便便三千多万两都能拿得出来。”包今天说话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包今天的这句话,显然就是包浩宇的七寸。
听到这句话后,包浩宇顿时面色如土,从容镇定大气哪还见得一分,说话都有些结巴:“少城主……我……这……刚好跟几个朋友……借,借的!”
包浩宇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他知道包今天想要将事情从挪用城主府公款上引,这事可是件大事,轻则免除家族事物,重则家规处置——重打二百闷棍,将姓名从族谱中移除,彻底赶出城主府!
这样重大的罪过,包浩宇是绝不敢承担的,更何况还极有可能连累到父亲。父亲一向与城主不睦,对方绝对会趁机打压,兴许会让父亲也同自己一起,被赶出家族。
所以除非证据实打实摆在面前,否则的话包浩宇无论如何都是打死不认的。
“哦?是嘛?”包浩宇的回答显然在包今天的意料之中,没有出现丝毫惊讶之色,只是玩味地道:“包浩宇,如果我将今日之事告诉我父亲,他一番彻查之下不会发现少了三千多万两银子?你以为凭着你的矢口否认会有作用?”
噗通!
这次轮到包浩宇一下瘫坐在地上。
虽还未到证据摆在面前,但只要对方稍加去查,他挪用公中的银子的事,便跑不掉。
包浩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佟掌柜,暗恨自己怎就如此信任他,以至于让自己背了这么一个大锅!
佟掌柜心虚无比,赶紧避开了包浩宇的目光。自己独自呆在一个角落,莫名地发呆。
他现在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从来没输过的他,为何今日就输的这么惨?自己的手指怎就不灵了?
这个问题他想不通。若说对方出千的技艺比他高,佟掌柜是万万不能信的。毕竟对方的年岁摆在那里,即便从出生开始练起,也不可能练成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千的手段!
所以佟掌柜疑惑的很。
“少城主,饶命!”这个时候,再也无可抵赖的包浩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交加地哀求道。
包今天不为所动,望着这位见了棺材才落泪的族兄摇了摇头,道:“包浩宇你难道看不出今日是否能饶你命,决定权并不在我身上,而在我们老大身上吗?这个时候你来求我,不显得太蠢笨了?”
“李兄,李兄,饶命!”反应过来的包浩宇再次涕泪交加地跪到李延治面前,哀求道。
虽然他一向很骄傲,好面子,但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在真正大的损失面前,这些统统是可以抛弃的。
而被赶出城主府,从此从府上除名,这在他眼里是天大的损失。
只要能免除这样的灾祸,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浩宇兄请起,”李延治笑容满面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包浩宇,这笑容很温和,温和得让他不知所以。
不知为何,心头竟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浩宇兄只要告诉我,今日之事你是受谁指使,那今晚上的一切我们都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也不会被族里除名。”李延治笑着道。
“什……什么主使的?!”包浩宇忽然间一个哆嗦,仿佛被烫了蹄子的猫一般,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一步。
说话的同时,脸上的表情竭力表现着真诚,似乎在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不过眼睛却再不敢与李延治对视。
他很怕这少年的这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似乎能穿透人心。
看到包浩宇这副表情,李延治再次笑了。
笑容很俊朗,很好看,即便是身为男人的包浩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长得确实不错。不过这个笑容在他的眼里却让他感觉脊背生寒。
“没有主使你为何无缘无故让我来你赌坊?生怕我不来,还特意陷害包今天,让他输了二百根金条还签了那样的文书?我自认我的脸面可值不了那么多钱。”李延治说的慢条斯理,包浩宇却听得遍体生寒。甚至身体都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他没想到这么短短的功夫,少年竟然将这些事情想得如此通彻。
“李……李兄你误会了,我……我只是想结交一下你而已……”包浩宇干巴巴地说道。
“既然浩宇兄不愿坦诚相待,那多留也没意义,大包子收拾银票我们走。”
“好勒!”
两人一说一答间已麻利无比地将桌上的银锭子和厚厚的银票子收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包浩宇眼睁睁地望着二人的背影,不知不觉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浑身仿佛刚洗了一个冷水澡,衣服都湿透了。
“我,我说!两位留步!”
眼看李延治和包今天即将踏出门槛,包浩宇再也忍不住,惊慌失措地开口道:“我……我就是太嫉妒少城主,故意想出这个办法,让他丢脸的同时,也让他的朋友没有好果子吃!”
包浩宇咬着牙道。
“包浩宇,等着跟你爹一起被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