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和冬儿将东方瑶扶进了大帐中的榻上。
一挨到柔软的床榻,东方瑶就忍不住想要整个人瘫在上面,很可惜“哎呦,娘子,这团扇可要拿好了?”
东方瑶忙扶正手里的青色团扇,透过缝隙,却见崔嬷嬷虽是嘴上这样说,脸上却乐开了花儿。
她指了指一边香案上的两个瓢瓜形状的酒杯,笑道:“那个叫合卺酒,娘子应当知道,老婆子我就不多嘴,待会儿郎君进来”
郎君进来。
东方瑶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机灵,剩下的也多半没听下去。
“老奴先出去了,有事娘子尽管吩咐。”崔嬷嬷说完,眉开眼笑的就掩门出去了。
青庐大帐自然是设在后宅宽敞的后院,此时夜色当空,耳边也有蝈蝈的叫声,东方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案上燃着的红烛,忽然听肚子不合时宜的“叽咕”一声。
玉莲先听到了,拍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脑子,娘子该饿了罢?”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来,递到东方瑶面前,笑吟吟道:“我服侍着娘子,先吃两块垫垫。”
真是香
东方瑶忍不住多吃了一块,吃完犹自觉得还不够,玉莲却坚决的放了起来,“娘子,不可再吃了,待会儿郎君进了咳咳,多不好意思啊。”
东方瑶脑中顿时浮现出她正满口往嘴里塞糕点时,被城之看到的情形,不自然的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着玉莲把糕点收回袖中。
一边的冬儿瞅着这功夫,手脚麻利的为东方瑶擦嘴、涂脂、抹粉,很快,东方瑶觉得自己又是新鲜出炉的了。
等待。
东方瑶慢慢放下手中的团扇,可真是煎熬,干嘛要让新妇子在帐子里做这么酒,她可很想去前院跟他们一起喝上几杯呢。
盯着合卺酒,东方瑶微微咽下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举着团扇在榻上榻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帐外的婢女齐齐喊了一声:“郎君!”
来了来了
玉莲和冬儿忙又为东方瑶整理好仪容,东方瑶握住团扇的手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有软帘掀开的声音,衣衫扫在其上簌簌作响。
“你们先下去罢。”
男人低哑而悦耳的声音也响起来。
东方瑶忍不住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一口玫瑰味儿,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仪容赶紧收回口来。
崔城之微笑着,走近眼前的女子。
半响,东方瑶都没听见再有动静。
她蹙蹙眉尖,忍不住想揭开团扇看看是怎么了,却冷不防身侧的床榻忽然陷了进去他坐下了。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一双炽热修长的大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上,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吓的临阵脱逃。
只轻轻一推,团扇之下,日思夜想的娇媚容颜便栩栩如生起来。
她垂着眸子,睫毛纤纤轻颤,丹唇流光,诱人而可口,肌肤光滑而娇软
感觉到崔城之的手抚上了自己的下巴,东方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犹自怔怔愣神着,忽听耳边一笑:“为何不看我,夫人?”
有些微的酒气在他一呼一吸送入她的鼻端,东方瑶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正对上他一双璀璨明亮的眸子。
心急速的跳动了几下,东方瑶抬手想去拍掉他不安分的手,谁知一抬起却被他未卜先知般捉住。
崔城之缓缓地低下头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这一吻立时带起一股急切而酥麻的电流,顺着小臂飞速流入心脏中,东方瑶的脸瞬间飞红。
崔城之嘴角微勾,攒起两个深深的笑涡,见她低头时满头的珠翠实在是压人且碍眼,便微扶了她的小臂,说道:“压得有些难受吧,先去卸了。”
“哦,”东方瑶也不抬眼看他,顺从的应了一声,张嘴就喊:“玉”
“不必她们。”
崔城之一指抵在她的朱唇上,笑道。
东方瑶有些愕然,怎么,她可不会卸下这些东西。
崔城之将她按在高凳上,打量着镜中女子略有些茫然娇憨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是压不下去了,抬手将她鬓间的珠钗等等一一拿下,最后是假鬓,也熟练的找到固定点,卸在一旁,固发的钗子一拔,顿时满头的鸦发落下,再无束缚。
“你怎么会这些?”闷了半天,东方瑶郁闷的问道。
是他前夫人教的,还是他前前夫人教的?
这么一想,真是好不憋屈。
“真是个傻丫头,”崔城之摇头失笑,“婚前我向嬷嬷讨教过,这样便没人打扰我们了。”
没人打扰他们,东方瑶又气又羞,转身就要寻他,一个拳头还未砸上,男人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哎哎,你这是做什么!”东方瑶吓得忙圈住他的脖子。
“**苦短。”崔城之在她耳边轻轻吹风。
“还、还没喝合卺酒呀。”东方瑶声音小如蚊呐。
却见崔城之只是将她放在了香案边,闻言对她一笑:“自然要先喝合卺酒啊,否则夫人以为呢?”
他眉眼间尽是狡黠的笑意,一步步诱导着她,最后又看她笑话,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男人!
东方瑶眼一瞪,“好呀,那我不喝了!”马上就撂挑子不干了,说着还有要走的意思。
看见她赌气要走,崔城之眼疾手快,从身后抱住她软软的身子,“夫人要走,也晚了。”
说完,他低下头去,轻轻咬住她的耳朵,顺着她纤长优美的颈线一下下往后吻去,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