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听了这句含沙射影的话,眉毛立马竖了起来,现场瞬间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婆媳大战一触即发。
一旁的邱奶奶一看苗头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周大妹子,我们快点动身吧,再不走,可就晚了。”
事情的轻重缓解,周氏自然明白,她睨了一眼韦氏,转向邱奶奶,向其点了点头,率先起步离开。
邱奶奶向脸色不自然的韦氏尴尬的笑了笑,便转身跟了上去。
在厨房听到动静的李春儿,赶出来时,周氏和邱奶奶刚好跨出了院门。桂花树的石桌边只剩下韦氏一人气鼓鼓的站在那里。
虽然察觉到韦氏的脸色不对,李春儿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向韦氏行了一礼,诺诺的喊了一声“娘”。
韦氏听到这句小心翼翼的叫唤,气就不打一处来。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情分就不一样。
韦氏冷哼一声,也不回应,甚至看都不看李春儿一眼,便高昂着头颅,进了李夏儿的房间。
李春儿看着眼前不远的房门砰地一声被韦氏关上,自己的身子也随着震了震。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李春儿觉得它就像隔在自己与母亲之间的一堵墙,无论自己试着怎么努力,可终究推不倒,敲不开)
周氏与邱奶奶刚离开不久,王寡|妇一路打听,比李菲儿晚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杀到了邱奶奶房子大门前面。
王寡|妇一边用力的拍打着大门,一边用左手不停地给自己顺气。
站在院子里的李菲儿一听到敲门声,立马知道自己的娘追上门来了,刚刚平息的心跳立马又狂躁起来。
王寡|妇把手拍得生疼,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立马火冒三丈,高声叫骂道:“死丫头!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里面不出声。”
“开门!开门啊!!你有本事跑出来,干嘛躲在里面不出声?”
“开门!开门!开门啊!!”
闻听动静,从后院转出来的白晨听着这外面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叫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其扫视了眼前院,看着李菲儿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白晨阔步走了过去,半弯着身子,沉稳道:“别怕!有我在呢!你娘抢不走你!”
外面的王寡|妇喊得口干舌燥,可是大门依然纹丝不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王寡|妇向着四周看了看,正想找根木棍撞门,眼角却发现隔壁屋子走出来两个妇人。
王寡|妇心里一喜,有办法了。
只见其把怀中的手绢抽出来后,往前一甩,顺势的坐到地上,开哭道:“哎呦喂!我这没法活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的强抢民女啊!”
王寡|妇一边拿手绢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偷瞄着正走过来的两个妇人。
这两个妇人正是姜氏,还有前来找姜氏唠嗑的胡氏。
胡氏一看有热闹瞧,立马急走几步,待看清坐在地上的人是王寡|妇时,连忙装着关心的强先开口道:“哟!这不是王大妹子吗?怎么在这里哭上了?”
王寡|妇瞧着胡氏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有好戏看’这四个字,哭声就不由的一顿。
想不到她王寡|妇竟然还会有被人看戏的这一日,王寡|妇知道大事要紧,此时也不顾得其它,顺着胡氏的话头道:
“胡姐姐,妹子我没法活了,白晨这小子因为当初我拒绝了他对我女儿的提亲,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今天,他趁我一不留神,竟然,竟然…….”
“竟然怎么了?”胡氏迫不及待道,可刚说完又觉得自己此话太过不妥,看王寡|妇还坐在地上,连忙把其拉起,依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寡|妇顺势的站了起来,哀喊了两声,才接着道:“这杀千刀的,竟然就把我的女儿给掳走了,藏在家里,我刚才叫他开门,可是怎么叫,他都不开。我清清白白的闺女诶,恐怕,恐怕就要被他给…….”
一直默不出声的姜氏一听,还有这等事情发生,瞬间双眼冒光道:“哎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大事!王大妹子,你可不能马虎了,我们要马上到县衙报案,把他绳之于法,关进大牢才是。”
能让与李家走得近的人倒大霉,想想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寡|妇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这到县衙报案一事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王寡|妇立马转移话题道:“这报案一事迟些也无妨,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我的女儿救出来,我怕晚了,我女儿的清白之身就要保不住了。”
里面的白晨听到这话,又是恼怒,又是害羞,其转头看了看脸色复杂的李菲儿,想了想,开口道:“李姑娘,你且跟我来。”
王寡|妇弄了那么大阵仗,李春儿一家闻听动静也赶了出来,李春儿刚出到大门,就听到姜氏说要报案,知道事情要坏,其转头看了看,身旁只是站着母亲韦氏和二妹李夏儿,父亲并没有出来。
李春儿不用猜,也知道父亲肯定又在后院侍弄他的菜园了。李春儿跺了跺,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李春儿想了想,还是迈开了步子,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李夏儿看着李春儿离开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正想转身离开,不妨看到姜氏屋子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其仔细一瞧,才认出是自家旧仆李大的女儿柳儿。李夏儿看着柳儿瘦小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