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语,郭天赐一怔,脸上的感激之情慢慢转变为茫然之色。
“小生原本是在府城的青山书院求学,前段时间突然收到家父的书信,家父在信中言明,要小生速速前往京城‘远朋客栈’找他们。”
想到后来自己因此遭遇到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追杀,郭天赐语气不由变得愤怒起来:“谁料到,我刚一离开书院,就被一群蒙面人追杀。“
郭天赐垂头委屈道:“小生平时向来是与人为善,我们郭家虽然是生意人,可也是远近闻名的乐善好施的人家,对于这毫无根由的追杀,小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没有仇家,难道是杀手认错了人?!他们的目标其实是与郭天赐长得相像的哥哥!!
李秋儿一惊!
可其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自己哥哥在外人看来早已经死了,又岂会有人前来追杀!
李秋儿皱了皱眉头,看向老爷子。
而老爷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考量,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却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郭天赐左右打量了两眼这祖孙二人,见他们一人愁眉紧锁,一人欲言又止,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青山书院的学生文书递到老爷子面前,解释道:
“老丈人,您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小生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假语!”
老爷子接过文书,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又递还回去,开口道:“老头儿对于你的话,自然是信的。”
老爷子想了想措辞,接着道:“只是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段时间,你是如何逃避这杀手的追杀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秋儿衷心佩服,老爷子的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老爷子话音刚落,郭天赐就察觉到这一老一少的两双眼睛炙热的紧盯着自己,郭天赐不由的有点紧张,其吞了口唾沫,徐徐开口道:
“若是单凭小生,自然是逃不出这群人魔掌的,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我舅舅,要不是前段时间,他刚好安排武功高强的杰叔叔到我身边,想来,小生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想起为了让自己逃命,而独自一人面对杀手的杰叔叔,如今其生死未卜,郭天赐心里就闷得慌。
舅舅!
李秋儿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一个人,正要开口相询,耳朵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李秋儿连忙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土地,凝神静听。
郭天赐看着这小女娃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由得目瞪口呆的呆立当场。
难道是杀手追过来了!
老爷子心里一紧,接着又脸色一喜,若这一批才是杀手,那掳走自己孙子的那个陌生人,很有可能就是郭天赐口中的杰叔,也就是说自己的孙子很有可能还活着!!
李秋儿静听了一会儿后,便脸色苍白的抬起头,看向老爷子道:“爷爷,离我们大约八百米开外,有四匹骏马正疾驰而来,怎么办?”
怎么办?
老爷子脸上的喜色一收,其转头看了看车厢里的郭天赐,这老的老,幼旳幼,病的病,能怎么办?
八百米的路程,骑快马转眼就到!
车厢里的郭天赐也想不到这杀手那么快又追了过来,他撑着身子,艰难的跳下马车,向老爷子行了一个大礼后,语速极快道:
“老丈人,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只是你的救命之恩,只怕小生只能来生再报了!”
老爷子与李秋儿对视一眼,也不矫情,向郭天赐道了句“珍重!”便抱着李秋儿上了马车。
生死关头,还能为他人着想。让这样的年轻人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而自己却不能为其做点什么,李秋儿再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失落与恐慌。
李秋儿掀开车帘,正要进马车,其动作却突然一顿。想了想,李秋儿还是掏出灵液瓶,从中分出一滴到另外一空瓶中,转身递到郭天赐的手中,郑重道:
“天赐哥哥,这里面的药水就是让你的伤能够好的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你拿着,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如此重要的东西,给自己这个就将殒命之人,岂不是暴殄天物,郭天赐正想推辞。李秋儿却已闪身进了车厢。
时间紧迫,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问,老爷子也不敢继续耽搁,连忙挥动马鞭,疾驰远去。
老爷子的马车刚刚消失在郭天赐的视线,那四个蒙面人刚好在另一头出现。
虽然知道自己最终逃不过,但郭天赐也不想就此坐以待毙,他举目扫视了一边周边的环境。发现自己所在的这条道路的两旁就是大山。
郭天赐眼前一亮,伸出右手一把把碍事的长袍扯去,只着里衣的就攀爬了上去。
眨眼便到的四个蒙面人,在山下看着郭天赐在山林中左突右进的身影,不由得齐齐的发出一阵哄笑之声,为首之人招呼了一声,四个人便也弃马上山,追寻郭天赐而去。
另一边的李老爷子与李秋儿轮流替换的驾着马车,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连云港码头。
李老爷子也不敢在码头多做停留,把马车托付好之后,便带着李秋儿上了最后一艘抵达连云港的船。
等到船开了,李秋儿一直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
李秋儿不解的看向老爷子道:“爷爷,我们在这附近的客栈休息一两天就好,为什么还要去连云港啊?”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