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户部尚书陈子旭看上了水泉村的地,强制你们迁村,被拒之后杀了水泉村的村民,你们因为打猎逃过了一劫?“
村民们惊惧珍之下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大理寺卿捡了重点又问了一遍。
几个村民齐齐的点头,“是的,大人就是这样。我听那些衙役说好像是要建个宅子,给都城里的那位大人养老用的。”
礼部尚书陈子旭今年已经五十有余,过几年便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这个理由倒是说的通。他祖籍就在濉河霍洋县,正是在水泉村附近。
“你可有话说?”
他看向陈子旭,心中也是唏嘘不已,朝中二品大员一朝沦落至此,陛下为了安抚民心,直接将人下狱。
陈子旭须发半白,乱糟糟的一团,闻言冷笑两声,敷衍的拱了拱手,“笑话,就凭这几个贱民三言两语,难道就要给本官定罪了吗?”
雍帝下令将他关押,官职暂留,留待审讯之后再做定夺,算阶品,二人也就是半斤八两,再加上旁边有姬擎苍陪审,陈子旭未曾下跪大理寺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愧是苍王养的狗,和他一样猖狂。”
棠雪低声嗤了一句,人大理寺卿不过例行公事询问一句,他倒好,架子端的十足十,就是不知道他要发现此案证据确凿连他主子都翻不了案的时候他是什么模样?
“要不怎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相思很是配合,你一唱我一和的,谷柒月都能明显的感受到那扇檀木屏风后的人两道如刀芒一般锐利蕴含着沉怒的视线。
那气势,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刮了一般。
奇怪?谷柒月诧异的瞥了一眼姬擎苍,难不成是学乖了,居然能忍下这口气?
挑衅了半响屏风之后都安静如常,相思和红豆对视了一眼,双双闭口。以姬擎苍的功力自然对大堂中的所有动静了如指掌,她们这般说也是为了膈应姬擎苍。
奈何他不上钩!真是吃多了亏学的精明了!
“你怎么说?”大理寺卿看了眼屏风,将心中的怒气压下,他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抹苍王的面子,有人已经透过气了,这次陈子旭是在劫难逃,等罪名定下,剩下的烂摊子自然有该收拾的人。
被问到的几个衙役很是惊惧的颤了下,随即下意识的看向陈子旭。
陈子旭凉凉的瞥了他们一眼,嫌恶的别开头,真要是把此事抖出来,他们也一个都活不成,他相信没人想要找死!
然而……
“回禀大人,他们所说句句属实。霍洋县令为了受陈尚书指使,意图侵水泉村,命我等强行将人驱赶,若是不从,便用家人性命威胁,屠杀水泉村村民之后,他们又以保护为名将我们家人扣留在手中,监视我们的行动。”
其中一个差役看模样很是年轻,肤色黝黑,说着便捂脸嚎啕大哭,“我等前几日才收到消息,因为家中稚童啼哭不止,被看守的人酒醉之后提刀砍死,妻子父母无一幸免!他们是qín_shòu,是畜牲!这种人不配活着!”
“属下也是,我七十岁的老母亲被找到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刀口,没有一块好肉,县令生怕我们闹出动静,要让人绞杀我们,我们逃命之时失手杀了县令,还从他的书房之中找到了这几封书信和账本!”
另一个差役说了句,伸手从怀中掏出些书信和账本,外面已经有些褶皱。
立即有人上前将证物呈交给大理寺卿,陈子旭不经意间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记,老脸猛地抽了抽,青白交加,顿时慌了起来。
屏风后的人也是气息一变,猛地起身。
谷柒月暗笑,雪卿这一手来的猝不及防,从这些人告状到大理寺审理,区区一个多时辰,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布置。
姬擎苍以为他的狗贪吃应该擦干净了嘴,光凭几个村民空口白牙自无法将堂堂二品大员拉下马,却未曾料到那差役的手中掌握了致命的证据!
这一局,他是又要败了啊!
“你们好恶毒的心思,为了污蔑本官,居然找人写出这些东西来,说,是谁指使你们的?”陈子旭到底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先发制人,一口咬定这些东西与他无关。
笔记都是可以模仿的,陈子旭又有意将此事引到政党之争上面,如此一来,对于此事本身的关注就会减少许多,心思活络的指不定还能联想到陈子旭的政敌身上。
“还是王爷神机妙算!”
棠雪嬉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在谷柒月的耳边说了两句话,谷柒月看向屏风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姬擎苍,你到底还是高兴的早了些啊!
他这话说完,大理寺卿也面无表情的看了陈子旭一眼,陈子旭想着苍王殿下在此,心中也有了底气,怒道:“这等刁民就该乱棍打死,弃尸荒野!王大人,你怎么说?”
他这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别说是大理寺卿王大人看了来气,就连底下的百姓都一脸愤愤,这人说话怎么这样讨厌!
“本官怎么说?自然是陈大人说的对了!”
大理寺卿冷笑,接着道:“像是这种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就该乱棍打死,弃尸荒野!“
那几个村民和衙役一听,顿时慌了,连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大人明鉴啊!草民所说句句属实!”
“来人啊!”大理寺卿厉喝一声,陈子旭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几个人,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个大理寺卿倒是个有意思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