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期沉默了下来,在这种时候,沉默更像是默认,莫闲唇角轻勾,显然很满意洛期的识时务。
莫闲揽着洛期的腰,让洛期面对着自己,侧头一点点的靠近洛期的嘴唇,就在即将碰触到的片刻,洛期突然咳嗽一声,一大口血直接吐在了莫闲衣襟上,甚至有几滴还溅到了莫闲脸上。
“……”
莫闲脸色一变,心里那点旖念顷刻间烟消云散,连身上的血污也顾不得擦,立刻抓起洛期的手腕把起脉来。
“你怎么了?”
“咳…咳……属下无大碍,多谢教主关心。”
“无大碍怎么会突然吐血?”
“……”
洛期垂头不言语,同时悄悄把扎在穴道里的针收了起来。他原本只是想吐点血恶心一下莫闲,看他还有没有心思跟一个满嘴血的人颠暖倒凤,没想到莫闲反应竟然这么大。
“属下也不知,许是天热有些上火了。”
“霜降刚过,那来的天热?”
“……”
莫闲仔细感受了片刻洛期的脉象,确实平缓无异,再一想洛期吐血前后的态度,立刻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脸色铁青了下来。
“你故意的?”
洛期赶紧从莫闲身上起来,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属下不敢,属下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吐血,扰了教主兴致,属下罪该万死。”
嘴上说着罪该万死的话,洛期脸上却没什么表示,这心口不一的模样看着莫闲就来气。
“滚下去,本座不想看到你。”
莫闲被洛期气的不轻,世外高人的人设都绷不住了。
“是是是,属下这就退下。”
洛期看似慌不择路实际迫不及待的退出了马车,车夫早在莫闲发怒的时候就停了车,如今见着洛期衣衫不整的出来,更是吓的魂飞魄散,好在直到洛期上了雪染的车,莫闲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才继续驱使马车赶路。
……
洛期上了马车后开始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衣裳,先前莫闲心急,扯掉了他的腰带,使得他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了许多,洛期费了好些时间才将衣裳穿戴好。
这段时间,雪染就坐在洛期的对面看着洛期动作,满脸同情。
“唉,洛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明知教主无心与你,还要自降身段惹怒教主,实在不明智啊。”
莫闲那句“滚下去”前前后后的人可都听见了,再看洛期好好的进了莫闲的马车,却又衣衫不整的出来,熟知闻风堂主以前那些荒唐事的人立刻脑补了全部真相——闻风堂主这是勾引教主不成反被教主赶了出来啊,实在太丢人了。
所以雪染才会有此一说。
洛期没脸没皮,没兴趣去辩解什么,但却对装模作样的雪染不太感冒。原主看不出什么,洛期却知道飞花堂主和明月堂主对原主的偏见多半有雪染一份功劳在里面,如今他来了,自然不甘心被人挤兑。
“多谢雪堂主关心,洛某无父无母,不知道什么身段不身段的,教主瞧不上洛某很正常,然雪堂主翩翩公子,名门出生,又一向自持身份,怎么也没得教主另眼相待呢?”
这是拐着弯骂他沽名钓誉,故作清高呢,一月不见岂止是气质变了,这嘴皮子也顺溜了,雪染展开折扇,无言一笑。
“雪某对教主一片忠心,不求回报,那里需要教主另眼相待,只有洛——”
“如此说来,雪堂主对教主真是爱的无私,爱的深沉,这样的感情连洛某也比之不上,实在汗颜。”
雪染脸色一红。
“我什么时候说过爱教主了?”
洛期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不爱?难道是恨?没想到雪堂主竟然对教主怀有怨恨,这可是杀身之祸,万万使不得的啊。”
“你,你,胡言乱语!我为什么要恨教主?”
“求而不得,因爱生恨,这样的例子洛某见的多了,没什么好新奇的,雪堂主不必羞于启齿,你我相逢即是缘,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
谁羞于启齿?谁要跟你沦落天涯?再看洛期那一脸同情,跟他先前对洛期的态度一模一样,雪染差点没被气死过去。
雪染平日里遇到巧言令色则有之,不顾礼义廉耻者有之,可同时两者兼备的,就只有洛期了,单听他话中言语,一向自封翩翩公子的雪染简直就成了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妒妇了。
“洛期,你胡说什么!竟然在背后妄议教主,不怕我禀告教主吗?”
洛期悠悠然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冲淡嘴里的血腥味。
“莫闲这厮六亲不认,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不怕死,大可以去。”
“你——你竟然说直呼教主名讳,大逆不道,你,你疯了!”
“……”
洛期直接一把夺过雪染手里装逼的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看你急的话都说不清了,我给你扇下扇子,去去火,慢慢说。”
“……”
雪染感觉洛期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什么时候也轮到这样的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了,雪染一口郁气憋在心里,眼底划过一丝杀意,抬手就向洛期的咽喉攻来,想要先教训教训洛期。
洛期举起扇子来挡,雪染立刻抓住扇子,将东西夺了回去。
“没想到雪堂主仪表堂堂,也是心思歹毒之辈,可同门相残乃是大忌,雪堂主三思啊。”
雪染冷哼一声。
“你虽然是一堂之主,却不得教主信任,如今更是惹怒了教主,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