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离开后,林雪瑶忍不住对萧珏说:“看来这云侯还真有点问题。”
她蹙眉琢磨了会儿,出主意道:“不如王爷派人悄悄地跟踪云侯几天,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萧珏慎重地摇头否决:“这样不妥,太过冒险了,万一被云侯发现,只怕事情会闹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绝不能贸然行事。”
林雪瑶不禁发起愁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万一云侯真的在密谋什么,我们和父皇岂不是很危险?”
萧珏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容我想想,看能不能想出个妥当的法子。”
第二天晚上,林雪瑶正准备上榻歇息时,突然听到红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王妃,守门的护卫来传话,说夏大夫求见王爷。”
林雪瑶很是意外,“夏大夫回来了?他怎么这么晚来王府?”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萧珏同样疑惑不解,扬声吩咐道:“让他进来说话。”
不多时,许久不见的夏大夫匆匆跨入房中。他风尘仆仆,满脸风霜,一看就是经历了长久的旅途颠簸。
林雪瑶问道:“夏大夫应该是才从外面采药游医回来吧?”
夏大夫沉声回道:“王妃说的不错。老夫曾有幸被请去给西郡的临安侯治病,如今正是刚从西郡回来。”
“西郡?”萧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是不是临安侯让夏大夫来见本王的?”
“是。老夫正是受临安侯临终嘱托来面见王爷的。”
夏大夫边说边从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封信交到萧珏手上,“这是临安侯的亲笔信,他请求老夫一定要亲自交到王爷手上。”
萧珏直觉事情不简单,忙打开信笺细看。
当他看清信中的内容时,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沉重,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缓缓闭上了眼,仿佛不忍心再看下去。
虽然萧珏的声音很轻,可林雪瑶还是分辨出了那两个字是什么:母妃。
林雪瑶由此猜测信中的内容肯定和柔妃有关系。她担心地问道:“王爷没事吧?”
萧珏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信笺递给了她。
林雪瑶接过信一看,震惊万分。
信中提到了一件宫廷秘事,就是当年淑贵妃借临安侯与柔妃私会之事,威逼柔妃毒害容贵妃,然后又嫁祸给先皇后凤华音之事。
临安侯在信中说,他一死,世上就再也无人知晓淑贵妃的恶行,他不能让淑贵妃继续逍遥法外,去残害更多的人。
在信的最后,临安侯恳请萧珏保临安侯府和柔妃的族人能不被牵连,免受罪责。
“这……”林雪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心砰砰跳的厉害。难怪当初柔妃宁死也不揭发淑贵妃。
片刻后,萧珏睁开眼吩咐道:“夏大夫既然来了,就还留在王府中吧。来人,送夏大夫去歇息。”
夏大夫没多说什么,施一礼后退出了。
房里渐渐陷入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林雪瑶看向萧珏问道:“王爷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萧珏默然良久,道:“此事还是让父皇处理吧。扶我起来,我写个折子,让人把折子和临安侯的亲笔信一并送进宫去。”
林雪瑶伸手按住他劝说:“御医说,王爷现在不能下床走动,还是等伤好些后再来解决这些事吧。”
萧珏却坚持要起身,“我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而这事不能一直拖着,还有我遇刺之事及云侯的反常举动,我必须把我知道的和怀疑的都尽快告诉父皇,让父皇去判断去探查,免得耽搁久了酿成大祸。”
林雪瑶深知事关重大,也不再多劝,小心扶起他靠在床头,然后取来纸笔伺候他书写。
待萧珏写完又重新在床上躺好后,林雪瑶才轻声询问:“王爷想让谁往宫里送折子和临安侯的亲笔信?”
萧珏看她似乎有话要说,问道:“娘子的意思是?”
林雪瑶遂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我怕这折子和信不能顺利到达父皇手中。如果上次真是淑贵妃和太子派人刺杀的王爷,现在刺杀失败,淑贵妃和太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阻碍父皇查找凶手,说不定现在整个皇宫都在他们的监视掌控之中。万一这折子和信落入他们手中,我们可就没有证据去揭发淑贵妃了。”
“娘子的话不无道理。”萧珏琢磨了会儿,问:“那娘子觉得怎样做才妥当?”
林雪瑶道:“我想明天亲自进宫一趟。”
“不行。”萧珏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现在宫里这样混乱危险,我怎能让你去涉险。”
对萧珏的反应,林雪瑶丝毫不意外,她伸手握住萧珏的手,细致地分析眼下的形势:“虽然淑贵妃视我为仇敌,但现在她和太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再来害我。”
见萧珏还不松口,林雪瑶只好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闷闷地说:“临安侯已死,如果这封信再没了,世上就真的没有人知道淑贵妃的那些恶行了。只要淑贵妃不倒,她就会继续谋害我们和孩子,想想这种日子,我就觉得可怕。”
结果,萧珏依旧不为所动。
就在林雪瑶正没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立刻两眼晶亮地说道:“王爷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吗?那就让萧逸辰陪我一起去。”
萧珏皱眉思索一番,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才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萧珏就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