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处理完部下的死后事宜就昏睡不起的修被手机铃声从病床上吵起还没睡醒的时候,听话筒里就传来这个消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宿醉一样阵痛的大脑才开始运作。话筒里只剩下枯燥重复的盲音,按掉通话,电话号码没有记录,不知道刚才带着恐惧和惊喜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知道的话绝对要让他去西部据点呆上一年。打扰她补眠可是大罪啊……

等等!死了?

手掌下床褥柔软的触感让修意识到现状,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束缚,地面上是散落的绷带和绑缚用皮带,自己在睡眠中被搬到了床上。

修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衣服被换成了平时穿的睡衣,她懒得思考究竟是谁给她换衣服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跳下病床在办公桌上找到自己的西装制服,修打开室内荧光灯,窗外的天空还是漆黑一片,一边换衣服一边注意门外的声音。

手机屏幕上显示她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看来森鸥外连两天也等不及,昨晚就动手了啊……

虽然很想不管不顾的继续倒回去睡回笼觉,但是显然应该在森鸥外那里的太宰治实在让她放心不下。如果只是外伤修也懒得管他,那样的近距离爆炸伤害最大的是人体内的脏器,这种情况下还不好好休养到处乱跑真是不知道怎么死。

也许他就是想慢性自杀呢?这么一想就更让人不愉快了。

“啊……好困。”修走出住院部自动大门,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那里等着她。直接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是哥哥的部下啊,他让你在这等的?”

“是的。太宰大人命令属下等修大人起来后,护送大人去总部。”

修打开车窗,手臂架在上面支着下巴。

“开车。”

矗立在城市中心无比显眼的总部大楼,此刻忽然好想变作了菜市场。

修打着呵欠靠在车门上看着平时几乎没人的大厦广场前,被穿着黑色制服好像疲于奔命的企业白领一样的黑手党们占据。

每个人都来去匆匆,电话铃声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刚刚从她身边过去的那个还是诡异的□□声……对,还是男声。

没有事情需要联络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声音汇聚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修第一次发现原来港口黑手党的人数不是一般的多,平时接触的都是精英级别的,就算是守门的那身手也不比三条街外的警署警察差到哪里去。

事实上最底层的普通成员才是组织人口中的大头,看看刚刚从酒馆中挖出来似的浑身酒气坐在地上努力醒酒的,右前方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正要把熊猫睡衣拖了换正装的,九点钟方向一个看起来就要过劳死的青年正抱着皮包在上面批文件……

修看不下去这乱糟糟的众生百态,环臂抱胸仰头看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个字,困。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接到邮件的太宰治从大楼里走出来就看见修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虽然好奇平时工作完都恨不得睡上48小时的修是怎么回事。知道对方起床气恐怖的他可不会这时候触霉头。

“上去吧,头目级别的都在集合了。”

修耷拉眼睛地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把大衣扔在他头上。

“觉得冷就别出来了,还想去医院住着?病房还没退呢。”

太宰治打个哈哈,“那还是算了吧。”

走进大楼里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修低头揉揉鼻子,走廊里的血腥气和洗洁剂的味道让她有点想打喷嚏。深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也不知道清洁工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血迹洗掉。

不过是短短三个小时,连做梦的时间都不够,半年以来几乎成为横滨所有人噩梦的组织就变了天。

一路走过来,修注意到平时负责守卫的人员里几乎少了三分之二熟悉的脸孔,剩下的人也是面色苍白噤若寒蝉,不难想象之前这栋让普通人既羡慕又畏惧的大厦里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血腥画面。

一年多来已经习惯身边多了个管东管西的管家婆似的妹妹的太宰治觉得自己有点抖m,修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实在让他有些被忽视的不舒服感。

“修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少年被绷带遮住大半的脸笑得灿烂,“我以为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呢。”

“早就知道的东西有什么好问的?至于你,只要死不了我才懒得管你。”

修瞅了一眼他披着两件大衣还有些发青的脸色懒得生气,随手推开议事厅的大门。

“至于其他的,这不是正要说么。”

议事大厅中央是一条长桌,森鸥外正坐在首尾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指着他右手边最前面的两个空位道。

“修酱终于来了啊,你和太宰君的座位在这边哦。”

座位上已经有一些人落座,还有一些估计是身份不够高,就算有空位也还是负手笔直地站在两侧。

“那算什么……感觉真不爽。”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人赢得胜利,但是在看到那张脸听到这个荡漾的声音的时候,修还是恨不得夺门而出就当自己没来过。

“稍稍忍耐一下吧。”

太宰治没有把她带到森鸥外指的那两个座位上,只是在中间找了两个没人的座位坐下来。

森鸥外看到两人落座的位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两人落座后森鸥外就开始了作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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