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给华氏二兄弟将药方写好后,拜别了杨赐,转身走出了太尉府后院,沿着来路坐上空荡荡的马车上。
车夫在地上跺着脚,搓着手,一见窦冕回到马车,赶忙跑过来。
“公子,现在去哪?”
窦冕抬起头看了眼天色,只见现在太阳这会已经挂在了西方的天空上。
“看样子这天色……本来想去见老师,还是算了,随便寻一家酒楼先用饭吧,改天再去拜访老师。”
“好咧!我这就带您去!”
车夫眉开眼笑的回完话,爬上马车,甩起了马缰绳。
马车绕出太尉府右边的街道,径直出了开阳门,由开阳门向左而驶。
在距离太学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原本并不热闹的集市,当马车走到这里之时,窦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街道两旁如今店铺林立,即将西下的太阳余晖淡淡金普洒在两侧青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雒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车前身后行走着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人群,车马粼粼,ren liu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窦冕忍不住让车夫停下马车。
车夫停好马车,一脸茫然的问道:“公子,怎么让停这啊?”
“我好像没带钱。”
窦冕面色尴尬的冲着车夫摊开手。
“嗐!我还以为是啥事呢,这条街上最好的酒楼就是咱们窦家的,吃饭哪用掏钱呐!”
车夫说完,昂起头,兴奋用力抽打着驽马。
街上的行人一听身后急促的马蹄声,瞬间狼狈的逃向两侧,哪怕是平日里斯文的儒生,这会也开始跺脚骂起人来,身后的各种咒骂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了群情激奋的样子。
车夫这老小子着实奸滑,一见自己闯了大祸,迅速把马车往河岸边的酒楼处一靠,转身跳下马车将窦冕抱下来放在酒楼门口,自己牵着马沿着小路逃进了马厩方向。
窦冕仰头看了眼酒楼,只见此处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从外观看,依稀能见到楼宇之内行走的艳丽女子,各色琴奏舞曲听起来甚是美妙,仿佛此处是一副人间仙境。
酒楼前沿的巨大牌匾,上书金光闪闪的几个篆字:聚仙楼!
吵骂声越来越近,窦冕扭头瞄了眼气势汹汹的人群,拔腿就往冲进了大厅。
这群人一见窦冕进了酒楼,纷纷停在酒楼门口的空地,站在门外伸着脖子往内瞅了瞅,而后丧气的散了开。
窦冕躲在大厅靠墙的屏风后,直到人群离去才蹑手蹑脚的走出。
直到这时,窦冕才有了观察大厅内装扮的机会,这座酒楼呈上下两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酒令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大厅的地面上铺着清一色的蜀锦地毯,看起来豪华非常,每隔数步的灯柱也是用上等器材雕刻而成,透着奢靡的气息。
整个大厅被众多屏风分割成了包厢,半透明每个台桌案之上,摆满了各色食盘,食盘内盛放着精致的食物。
一声酥软人心的女孩声忽然从窦冕身后传来:“这位公子,您几位?是楼上厢房还是?”
窦冕心中听见声音,转过身一看,只见这少女刚过豆蔻,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后,一身绿裙笼罩着全身,看起来着实养眼。
“一共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可以了。”
“请公子随我来!”
“顺道去把我刚才的车夫叫来。”
少女愣了愣,乖巧的点点头,带着窦冕沿着大厅中曲曲拐弯的的楼梯,上了一间阁楼内。
进入内侧,窦冕落座好,仔细观察着包厢内的装饰,整间包厢平淡而不失庸俗,墙壁之上挂着用隶写几行字,字体浑厚有力,墙角处一晃一闪的油灯让整间房子显得有些古朴,两排整齐桌案中间的放着一个火盆,温暖了整间屋子。
门口处忽然传来轻叩房门的声音,窦冕扭头看向门口,只见车夫正双手垂立站在门口,一脸恭敬。
“小人田安,见过公子。”
“坐吧,别站着了。”
窦冕随手指了指右边的桌案,继续抬头看向右边的字来。
田安并没有往窦冕指的地方坐,而是轻手轻脚的走到距离窦冕身边有近一步距离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公……公子,这……这不是我们酒楼!”
“啥?你小子再说一句。”窦冕噌的一下站起来,抬起脚,狠狠踢向田安:“你他妈咋不说?这又是谁家酒楼?你为什么把车停门口?”
“咱们窦家酒楼就在前面不远,我本来就进去躲躲,谁知道您真进来了呢?”
“那这酒楼呢?”
“这……小人不知!”
窦冕听田安这么一句话,心里就像被扔到三九天的冰窟窿一样。
“你小子狠,我姐指望你保护我,你倒好,把我往地上一扔,妈的,若不是我跑的快,我能挨几人揍?”
窦冕边说边用力踹,田安心知自己有错,不大好意思还嘴,耷拉着脑袋任由窦冕在自己身上拍打。
忽然门口一声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请问公子人来齐了吗?想吃什么?”
“菜单呢?”
女孩愣了下,茫然的摇摇头。
“不知道你们这有什么好的饭食?”
“只要公子能点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