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帅眯了眯眼睛,心里跑过了几百只草泥马,但想想毕竟来这里是有求于人,所以还是强忍下了火气,十分认真地又问道:“好吧,那么请问,暗号是什么?我记住了,下次上来也方便。”
“滚!”高翔毫不犹豫的回答再次让鲁帅下不了台。
“你……”鲁帅的胃酸终于逆流成河直接涌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了韩露的声音:“他不是叫你滚,他是说暗号是——滚。”
高翔也抬起了头,十分慵懒的眼神扫了一眼鲁帅:“嗯哼,我十分理解你的,所以一开始你在门外问我什么暗号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了——像我这么温柔和气善待旁人的好同志,怎么可能为难你呢?”
鲁帅闻言牙齿咬得咔吧一声响,他搞不懂为什么近来高翔那么喜欢针对他,次次打交道都是这种节奏。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到底扭过头朝韩露那边走去,他决定不能和高翔计较下去了,每次遇上这个家伙唯一结果就是比上一次更加挫败,无论是自尊心上,还是节操上。
走到韩露的办公桌前,鲁帅轻轻放下案卷材料,声说道:“谢谢。”言下之意是韩露刚才帮他找了个台阶下。
殊不知韩露还是那么冷冷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想帮你,只是你越搭腔,他越来劲,而我懒得听你们那么多废话而已。”
鲁帅闻言哑然,大家都说韩露是个不会聊天的人,果然,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啊,算了还是谈正事儿吧。
“韩露,刚刚接到的一个案子,实在有些困难,必须请你们文检专家帮忙了。”鲁帅于是指了指案卷说道。
韩露又是轻轻推了一下眼镜,低声说道:“呈批手续我就不问了,你自己负责,介绍一下案情吧。”
鲁帅偷眼看了一下高翔,而高翔还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机,于是鲁帅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案情倒是不复杂,就是常规的侦查方法一时之间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想看看你们文检专家们能不能……”
“说重点。”韩露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呃。”鲁帅被抢白了这么一下,感觉再次有点下不来台,但是,作为一个多年工作在一线的警察,他心理上的抗击打能力不弱,到底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再次沉声把案情捞干了介绍一遍——
一个银行点前来报警,称有一个公司投诉,该公司开设在这个点的账户支出了10万元,而公司此前并不知情,是在当季度对账的时候才发现的。这笔业务的经手人是前台职员裴捷,审核人是经理邹铭,但是这两个人都否认自己经办了这笔支出业务。
“等等。”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的高翔突然打断了鲁帅,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瓜子,边磕边问道:“为什么公司会不知情?”
“这是许多大集团企业的通病,因为用印审批十分繁琐,为了资金操作上的方便,就想出了预留一些已经加盖了公司印鉴的空白提款单在银行里的办法,这样一旦有需要,电话通知银行的工作人员直接填单,然后,企业和银行定时进行对帐就可以了。”鲁帅解释了一下:“我们查过,提款单是真实的,的确是预留在银行的那批提款单中的一张,作案的只能是银行内部的人——”
说到这里,鲁帅不自觉地顿了一下——这在高翔看来显然就是在刷存在感——你们搞文检的在案情方面的推理不一定跟得上我们搞侦查的,所以,高翔也终于眼睛离开了手机,抬起头看着鲁帅。
似乎是对高翔的态度转变感到了满意,鲁帅有些地谦虚笑道:“那么,问题来了……”
“挖掘机学校哪家强?中国东山找蓝翔。”高翔继续嗑瓜子,表情动作语言十分和谐。
鲁帅的话刚到嘴边,差点被高翔给呛住,他颇感到狼狈地瞪了高翔一眼,而高翔脸上那表情显然是在说,来啊,来打我啊。
“你……”鲁帅龇着牙,嘶嘶地往里吸了口凉气,心里把“戒急用忍”四个字反复默念了几次,才到底把火气压了下去。
“你是来申请文检的,不是来推导案情的,没必要说那么多具体情况。”高翔再次把眼睛盯回了屏幕上。
“可刚刚是谁问我说为什么公司会不知情的啊?”鲁帅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再憋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内伤的。
高翔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你!”
鲁帅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韩露的声音:“我说过了,你越搭腔,他越来劲,说回案子吧。”
愤愤不平地再次看了高翔一眼,鲁帅干脆转过身,对着韩露重新开始说案情:“这个案子里,提款单既然能够生效,那要么是经理邹铭做的,因为审核章是绕不开的一个坎,要么是经手人裴捷做的,而他得偷盖邹铭保管的审核章。
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能排除的一个可能是,另外有人既偷盖了邹铭的章,又伪造了裴捷的签名,而有机会做到这一点的,是同在这个办公室的另外个人,分别叫做钟宁、焦斌、罗卫平。目前的情况是,有作案嫌疑的人一共是5个人,但每个人都不承认,也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在你们录口供的时候,这5个人肯定还互相指证了别人可能是罪犯,比如钟宁说罗卫平有可能做,因为罗卫平最近急着要钱买车,而罗卫平又说焦斌很可疑,因为焦斌刚刚去了趟澳门输得挺惨什么的。几个人交叉指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