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今天是那死婴的头七,死婴还魂了?”高翔心里嘀咕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打酱油的,你千万别害我啊。”
张书记却哈哈大笑起来:“这狗日的,屋里还养了这么多娃娃鱼。”
“娃娃鱼?”高翔纳闷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张书记笑呵呵的走到缸边,缸里的水在韦紫凌搅动下,已经开始底朝天,本来宁静的水下世界被水流全部带了上来。
韦紫凌楸准时机,手一捞,一个像巴掌大的“四脚蛇”被抓了上了,那小东西在她手上不停的挣扎,发出“哇哇”的犹如婴儿般的惨叫声。
高翔提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整个人也因为神经的松懈而变得四肢无力。
张书记接过小娃娃鱼,用手指抚摸它白色的肚皮,只几下娃娃鱼便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躺在了他手上。
张书记摸着娃娃鱼滑腻的皮肤道:“这东西是他们这儿的特产,一般生在对面那个小水塘边,有些山里溪流也有发现,是大鲵的一种变种,曾经省上的爬行类动物组织还来这里搞过科研。可最近几年,村里谣传生吞这种东西能够治胃病,所以有村民就私自抓了一些养在自家屋里,虽然政府大力的宣传保护野生东西,但还是有村民在偷偷的捕捉。”
韦紫凌数了数缸里娃娃鱼数量说:“张书记,这里面还有三只,看来这一行不仅要破命案,还要破桩非法猎捕野生动物案了。”
张书记笑笑:“是啊,是啊,这还得感谢你们啊。”他边说边和从旁边找到一个小盆,和韦紫凌把剩下三只娃娃鱼全部抓了起来。
娃娃鱼抓完后,高翔看到缸里还有许多鱼苗和鲫鱼,对着张书记道:“这些鱼不一起带走吗?”
张书记回道:“不用了,这些都是娃娃鱼的食物,明天我就去放生,到时候他自然能找得到吃的。”
韦紫凌又从箱中拿出几个试管,从水缸中取了样,还特意用烧杯盛了半杯缸底的淤泥封入塑料袋中。
水缸检查完毕后,韦紫凌又是照例打开电闸,从宋青云家的水井里抽了井水上来,并用试管取样后放在了箱子中。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他们将宋青云家仔细了清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提着满箱子韦美女取得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高翔觉得心里比箱子更加沉重,感觉此行确实没什么收获,对这个双料硕士的工作能力也有点开始怀疑,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这支队伍都是歪瓜裂枣的“人才”,做点没有大脑的事儿也实属正常。
在和张书记分别时,邵斌拿出空白的搜查笔录和搜查证让张书记签字画押,张书记笑了笑,倒是非常愉快的配合了。
高翔道:“你们这不符合程序啊。”
丰旭笑着回道:“程序个屁,只要他们工作是合法的要那么条款干嘛,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案子破了,那就是最好的程序。”
年轻人熟悉得快,一路上有说有笑,路途上也不再那么无聊了。
回到县城已是凌晨十二点,韦紫凌把采集的东西放到物证室保存好。他们四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又准备去殡仪馆做尸检。
高翔一听尸检,尿都差点急出来,朝着韦紫凌就开始嚷嚷:“你要不要人休息了,深更半夜去弄什么尸体,有完没完,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韦紫凌瞪了高翔一眼,威严的说了句:“你去不去?”
高翔一下软了,直接就被她的眼神所征服,无奈的耷拉个脑袋说:“好,不过我不进停尸房哦。”
丰旭因县城又发生了命案,夜宵还没吃完就被刑警大队叫了回去。邵斌开着车,十几分钟后驶入县殡仪馆。
在下午的时候,听说韦紫凌晚上要做尸检,县公安局已经通知殡仪馆把宋可可的尸体抬出来解冻,现在一切就绪,邵斌也没和其他工作员打招呼,领着他们直接去了解剖室。
走到尸检室门口,看见尸检室内苍白的颜色,高翔死活不愿进去,那种透着病态的瓷白色营造出的诡异气氛,高翔相信高翔在里面待不了五分钟。
韦紫凌狠狠的丢下一句:“这可是殡仪馆,小心鬼上身。”
高翔“切”了一声,轻蔑的道:“你以为哥们儿是吓大的。”
说完,高翔坐进车里,锁好门窗,打开收音机,惬意的躺在座椅上。
高翔一直都不抽烟,不是不会,而是受不了那股烟味,但随着韦紫凌两人身影的消失,偌大的广场上不见一点生气,只剩风刮得树和旗杆呼呼作响。
高翔在副驾驶抽盒中翻出一只已经泛黄的烟。车载点火器上猩红的电热丝点燃了烟丝,高翔吸了一口,刺喉的烟雾弄得高翔喉咙一阵瘙痒,本能的发出几声咳嗽。
高翔打开车窗,外面的冷风鱼贯而入,激起高翔一阵颤抖。又吸了几口,把烟灭掉后,精神安稳了些,高翔将外衣脱下搭在胸前,准备睡会儿,明天还要开两百多公公里的高速公路,不睡好的话很难保证路上不打瞌睡。
又是刺骨的寒风,弄得高翔连打几个喷嚏,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一片乱麻,时而出现婴孩恐怖的面容,时而出现井下上下浮动的红色浮尸,高翔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拧巴在了一起。
这时,一声“吱吱”的电台声传来,犹如从遥远时空传来的空灵之声,高翔打了个冷颤抬头一看,收音机屏幕里不停的翻滚着电台频码,偶尔在一个频率上停一下,却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