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潘祝富难掩悲痛,又再次伏下头抽泣起来。
心情平复后,潘祝富抬起了被胀得通红的脸:“这些年来,爸爸一直在外地打拼,表面上看风光无限,但其实我心里最牵挂的还是你,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生命,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但这次爸爸做错了,错得体无完肤。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好儿子。这个案子已经到这儿了,我们没什么好隐瞒的,只需要把实情讲出来就好,争取政府给我们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爸爸永远爱你。”
说完,潘祝富用手掩面,再次陷入了悲痛和自责之中。
高峰摁下手机上的结束键:“不动用你手中的关系网了吗。要知道,这案子可操作的空间很大,就像你拿那张假的《出生证明》来一样。”
潘祝富放下双手,抹掉鼻涕:“我来,就已经准备好和我儿子一起面对了。我来,就是想让我的儿子明白,我还算是一个有担当的父亲。如果真让我的孩子活在虚幻的世界中,认为权势可以改变一切的话,就算这次把他保出去了,不久之后他还会进来的,到时候我用什么去保他。”
高峰点头,是乎有些动情:“看来这次我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了。放心吧,你来冒充凶手那份材料我不会附到案卷中的。”
潘祝富双手抱拳:“那就感谢了……”
后面的工作也十分顺利,潘祝富和潘小帅两人的态度很诚恳,对整个案件供述得十分清楚。鉴于潘祝富是市上的红人,就算潘祝富没出面,也已经有人来打了招呼。
为了尽快结掉案子,一周后他们就将此案提请了逮捕,检察院批捕后,潘祝富就以“不致发生社会危害”而被取保候审,一个月后法院给出了判决,潘小帅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但鉴于案发时,潘小帅未满十八岁,且认罪态度较好,事后积极进行赔偿,应当予以减轻处罚,最后核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潘祝富因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二年。孙梅容无罪释放。
庭审当天,天下着大雨,高翔和高峰没去旁听,但黄涛好奇,跟着鲁帅他们去了,为了让他们也能实时了解庭审现场,黄涛打开了平板电脑,利用那张特批的移动卡,偷偷将现场情况给他们传了回来。
高峰端了一杯茶,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好看的曲线。
“还说不会去操作,现在潘小帅的年纪不也变成未成年了吗?”看到庭审结果,高翔双手抱头,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笑着对高峰说。
高峰喝了口茶:“不是,潘小帅本来就是未成年人。”
“哦?”高翔坐起身子,“是吗?”
高峰转过身来,斜靠在办公桌前:“潘小帅是xxxx年2月26日出生的,而徐小娟是在2月25日凌晨被杀,也就是说他做案的时候并没有满十八岁。”
高翔笑笑,既是对自己的疏忽而愧疚,又是为潘祝富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感到高兴。
“可是,这还是判得有些轻吧,毕竟是死了一条人命,全判缓刑可能说不通的。”高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听紫凌说过徐小娟的死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高峰放下杯子。
“为什么?”高翔问道。
“徐小娟曾做过开颅手术,证明她的脑中以前就出现过病变。而这次潘小帅用花瓶打在徐小娟的头上,正好打破了她脑中的肿瘤,引起了颅内出血或者是脑疝,最后导致死亡。所以,潘小帅的那次击打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翔听后,瘪瘪嘴笑了笑。高峰走到高翔身后,拍了拍高翔的肩膀:“法院最后怎么判决我们无权过问,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个案子全部的谜团揭开而已。”
高峰的最后一句话高翔是懂非懂,但高翔感觉他的话中藏着什么特殊的意思,高翔却怎么也参透不了其中的奥妙。
庭审后的一个星期,高翔受阿林的委托,给姗姗送一封感人肺腑的情书,不过在高翔看来更像一封家书。
当高翔在大财阀见到姗姗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客户搂抱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
见高翔到来,特意将高翔引到了另一个安静的卡座。
“姗姗姐这么久不见,光彩依旧啊。”高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对于阿林独自背了这个案子,对姗姗颇有看法,但这毕竟是他俩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轮不上外人插嘴。
“嗤。”姗姗报以妩媚的笑容,“帅哥,喝点什么,这顿我请。”
“不用了。”高翔把阿林的信交给姗姗,“阿林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再过段时间他就要判了,可能要送去市外的监狱服刑。”
“哦。”姗姗漫不经心的接过书信,并随手放在了一边:“有时间我就去吧。”
“阿林情绪很不好,你可能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姗姗瘪瘪嘴,看得出来她神情非常的不屑。
“对了,徐婊子那案子怎么样了,我可听说她是被一个客户杀了的。”姗姗没有回答关于阿林的问题,反而转向高翔打听徐小娟的事。
“对。”高翔点头,“她是被自己的一个客户杀掉的。”
“天啦。”姗姗竟然尖叫起来,“不会是那个富翁的公子吧。”
高翔一听诧异了,这案子一直都是秘密在进行,而且鉴于潘祝富的身份,媒体上的消息基本都是封锁了的,姗姗怎么会知道。
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