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疏忽了一点。”高峰顿了顿说道,“你最信任的孙妈却在最后关头把家电卖给了收废品的。这是不是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呢?十几年前,你孙妈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了你,十几年后也是你孙妈的一个疏忽害了你。”
“你错了。”潘祝富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怪孙妈,她之所以在最后关头卖掉那些家电,我想她有她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高峰诧异的问,“难道你的家庭还缺钱吗?”
“我想是因为孙妈的丈夫。”潘祝富笑笑,露出了少有的十分坦诚的笑容,“孙妈以前嫁给的就是一个收废品的老汉,两人虽然膝下无子嗣,但是老汉十分疼爱孙妈。可就在我第二次入狱期间,老汉为了给我凑生活费,在一次外出收废品时,被一辆车撞飞了。这也是孙妈心中的疼。所以孙妈看到那个收废品的老汉,触景生情,把家电卖给他一点都不为过。从心里来说,我一点都不怪孙妈。”
潘祝富说完,两眼竟然有些湿润了,高翔想他一定是说了他灵魂最深处的记忆。
对潘祝富的审讯异常的顺利,而潘祝富对他们也是有问必答,虽然出乎他们最开始的预料,但是乎这案子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了。
鲁帅和韦紫凌那边的审讯虽然磕磕绊绊,但是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孙梅容所交代的内容和潘祝富的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在细节上还有些出入而已,但这案子基本上可以算是画上句号了。
他们将三人送去了不同区的留置盘查室,避免三人见面后串供。
把人送完回来的路上,已经华灯初上,高翔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灯光,心里格外的高兴,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有了结果,尽管里面有些瑕疵,但并不妨碍那种拨开云雾的成就感。
回到局里,他们把所有的物证和材料放进办公室锁好,自然要高峰请客去放松一下。在他们经过唐定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门缝下射出来一丝光,他们还以为唐定雄忘了关灯。
高峰主动打开唐定雄的办公室,却不料唐定雄正坐在旋转座椅上,一边修着指甲,一边在看《亮剑》。
“唐局,你不是外出开会了吗?”高峰惊讶的说。
“开会?我不玩玩儿失踪,你这案子破得这么轻松?”唐定雄笑着道。
“老油条。”高峰自然明白了唐定雄的用意,“我们要去宵夜,你去吗?”
唐定雄大手一挥:“你们自个人去吧,记得把票拿回来报账。”
高峰傻笑几声,把门带上了。
他们都明白唐定雄玩儿“失踪”的用意,如果不是这样,那个阴险的律师插一腿进来,这案子还真不好办了。
又是一大锅羊肉汤,高翔怀疑在这地方呆久了,以后会不会看到羊肉都会吐。
第二天一早,他们都来到了办公室,只要今天把人一刑拘,这案子基本上就结了,顺便还破了阿林抢劫案,景志军故意伤害案,不得不说这案子破得十分完美,立个集体三等功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们在说笑间将材料整理出来,准备上报刑事拘留手续。
鲁帅亲自操刀,两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韦紫凌则拿起材料,将案情念给鲁帅听,两人配合默契,简直就像男挑水来女浇园。
韦紫凌拿着材料,却越读眉头锁得越紧,她叫过高翔问道:“高翔,你这里记得有没有出入?”
高翔顺着韦紫凌指的内容读了一下,又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肯定的说:“没记错。”
“这就奇怪了。”韦紫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这里记的潘祝富是用红色的琉璃瓶击打的徐小娟的头部,但是我明明记得我在尸检的时候,从徐小娟的头部检出的是一块白色的陶瓷片啊。”
“那会不会是琉璃瓶上有白色的区域呢?”高翔问。
“不可能,琉璃瓶材质有点像玻璃,和陶瓷简直就是两个概念,我确信我当时尸检时检出的是白色陶瓷片。”韦紫凌非常肯定的说,“而且琉璃瓶和陶瓷的制作工艺完全不同,两种材质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基本上不可能。”
“对啊,昨天晚上他们在询问孙梅容的时候,孙梅容反映出的也是白色的陶瓷瓶,这么说来两个人的说法有出入啊。”鲁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哎呀,这记错了也很正常啊。”黄涛没头没脑的加入了他们的讨论,“或许潘祝富认为是琉璃瓶,但实际上拿的却是陶瓷瓶呢。”
“不会。”高峰手扶着下巴,思索之后说道,“对于作案工具这种东西记错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因为后面要涉及到打扫案发现场,两样东西产生的碎片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潘祝富和孙梅容的口供出奇的一致,简直就是同一个案发现场啊。”高翔提出了自己疑问。
“不对,不对,这案子有问题。”高峰双手扶着桌子,两眼又开始转动起来,“孙梅容说对了作案凶器,潘祝富说的是错误的作案凶器。而这两种东西记错的机率非常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案发时潘祝富根本不在现场。”
“可两人说的作案过程相似度实在是太高了啊。”韦紫凌也同意高翔的看法。
“你们别忘了,潘祝富和孙梅容之间是有充足的时间来模拟现场,所以潘祝富了解案件的经过不足为奇。”高峰思考后回道,“而至于他们口供出奇的一致,是为了维护一个人。”
“谁?”他们异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