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韦紫凌说:“对,首先,宋青云是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孙子的,更不能为了嫁祸宋天安而以牺牲宋可可的生命为代价,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其次,水井原来上面盖有水泥板,以两岁的宋可可来说,是没有能力搬动水泥板的。所以从杀人动机和现场情况来看,宋天安有重大作案嫌疑,至少也是协助作案。”
高峰道:“我同意你们的分析,这和当时侦查组分析的结果一样,都认为宋天安是犯罪嫌疑人。但案发到现在已经有七天了,宋天安和汪红英也于案发之日被刑事拘留,两个犯罪嫌疑人口供出奇的一致。据他们交代,在案发之时两人都在离家两里外的地里干农活,其间还遇到过一个邻村的放牛老头,办案民警后来也找到了那个放牛老头,确认当天的确遇到过宋天安两夫妻。
从两人的供述和时间上分析来看,两人不具备作案可能,而现场又找不到有针对性证据指正嫌疑人,所以现在的案子的办理陷入了僵局。
如果拘留到一个月时间,按照疑罪从无的观点,宋天安两人将会无罪释放,倒时无法为死者沉冤得雪不说,两家人的矛盾必定会进一步升级,可能会酿成新的命案。”
黄涛呆呆的说:“这两人不说老实话,那就弄出来加点料,弄个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看他招不招。”
高翔调侃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刑讯逼供,这要是弄出冤假错案了,你下半辈子就蹲监狱吧。”
“呃……”黄涛一下被高翔呛得无言以对,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些害羞的嫩红。
高峰道:“说得对,现在已经不能刑讯逼供了,就算案子破不了,也不能办仅有口供的案子。对于这个案子,我还有点想法,我觉得有两个疑点还没排除,一是假设有这种可能性,宋天安无意中将水井的水泥板移开,而宋可可恰好自个儿玩耍时掉入了水井中。
宋天安在不知情或者知道宋可可落水,但怕承担责任的情况下,悄悄把水泥板盖上了。第二种是有第三人和宋天安、宋青云同时有仇,或者是和其中一家人有仇,通过杀害宋可可来嫁祸宋天安,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这两种虽然可能性较小,但是他们不能完全排除。”
高翔听后,觉得高峰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两种可能性的确存在的。
韦紫凌眉头紧皱,想了一下道:“高队,我想在了解一下这案子的报案经过。”
高峰拿起材料递给韦紫凌道:“案件发生时间在本月3月4日,也就是一周前,据报案人宋青云报案材料反映,当天中午十二点,两夫妻发现找不到宋可可,开始还以为死者是出去玩儿了或者是藏在了什么地方,但两夫妻找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始终不见宋可可人影。而离两家最近的村民家直线距离在两公里以外,由于联想到宋天安一家曾咒过自己断子绝孙,就怀疑是宋天安将宋可可藏了起来。
宋青云两人试图进宋天安家寻找,但被宋天安阻挠,后来双方找来了村支书,在村支书的见证下对宋天安家进行了搜查,最后宋青云打开水井上的水泥盖,发现溺死在水井中的宋可可。”
高翔听了有些疑惑,问道:“宋青云怎么找到那口水井的,是直接就去了呢?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才找到那口水井的。”
高峰道:“据村支书的材料反映,当时是先搜索了宋天安的家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宋青云提出想去看看那口水井,结果发现了尸体。事发后,村支书见情况不对,立即打电话叫了村里的干部,并且通知了辖区派出所,在村干部们的帮助下,才避免了现场情况的恶化。”
韦紫凌也开始读起案卷材料:“他们到现场后,尽量把两方分开,宋青云两夫妻十分悲痛,搂着尸体嚎啕大哭。而宋天安想冲过去质问宋青云是不是想冤枉自己,但被他们摁在了屋里,后来章腊梅想不开,去屋里抓了一**农药出来,要饮药自杀,还好张书记反应快,一把把药**抢了下来,直到后来公安民警来了,他们就把这起案子交给了民警处理。”
韦紫凌抬头对着他们道:“这是治保主任的询问笔录,从材料中反应,两家人的反应都属正常,一家因失去亲人而悲痛,一家因感到被冤枉而愤怒,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还真无法确定谁是犯罪嫌疑人。”
高峰点头表示同意。
黄涛依旧那副天然呆,高翔感觉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只是眼睛还睁着。
高翔道:“难道这案子真有第三人作案?”
会议室陷入了暂时的安静,每人都在回忆细节,想从中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