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头顶上一个转叶扇呼吱呼吱地吹着,以前在警校时这样的集体就寝习以为常,参加工作后倒是第一回。
高翔和胡雄伟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嘀嘀咕咕地聊天。
这时一股股带着草木灰味道的浓烟飘进房内,让鲁帅烦躁不安,骂道:“哪个家伙这么缺德,还让人睡觉不?”
邱凯劝道:“你也是,农村不就这样,人家烧稻草还不是为了驱蚊子,有什么办法,你就忍忍吧。”
胡雄伟说:“谁叫你以为睡在窗口会凉快些,抢到那里去睡,活该!”
他们都大笑起来。毕竟累了一天了,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周围鼾声四起。
天刚蒙蒙亮,一阵压水洗漱的声音把我们吵醒了。早饭后大家仍按昨天分工陆续下乡调查。
野狼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的情况不翼而飞,被全镇老乡在田间地头、街道菜场、茶馆餐厅传得沸沸扬扬,所到之处高翔他们都会引来一片片追寻的目光。
五天过去了,摸排出来的线索一条条地反映过来又一条条地被否定,本地摸查没有发现失踪人员,案件毫无进展。
查找尸源的信息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就登出去了,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辨认尸体后也都说不是。
高峰本就严肃的脸也变得更加阴沉沉的,一早就轰狗似的把大家赶得到处乱窜。
这天下午,法医韦紫凌报告,四望镇以北50公里外的英山市一个男子和他嫂子焦急万分地跑来辨认,之后两人嚎啕大哭,确定死者就是该男子的哥哥柯国荣,30岁,一个摩的司机。
尸源找到,案件终于有了一丝进展。
待高峰带着他们一大帮人匆匆赶到英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时已过了下班时间,支队的办公室主任是个女同胞,豪爽干练,她热情地说:“天下刑警是一家,走,先吃饭!”
高翔想起警校女同学白琴是这里人,就问:“白琴在你们哪个单位上班?”
她问道:“你们是同学吗?”
高翔答是,她哈哈一笑:“白琴在市局政治处,我打个电话给她吧。”高翔说好。
在学校高翔和白琴同属一个10人小班,关系挺不错。
那时教练不知道是为了让女生更准确的掌握动作要领还是秉承“男女搭配训练不累”的观念,要女生一定要找男生练习擒拿术、格斗拳、警械使用等,高翔就光荣地被白琴选上,承担起被顶摔、骑腰、上拷、捆绑的责任,虽然被她折磨得腰酸背痛但高翔还是坚强的说:“没事,没事,继续来!”
这姑娘性格开朗,爱讲笑话,训练休息时常常当他们的开心果,有一次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句家乡话让我们猜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说韩语似的。
大家左猜右猜都错了,她翻译道:“两只麻雀站在石头上晒太阳。”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有的同学就鹦鹉学舌对着白琴“麻雀”“麻雀”的乱叫,引来她一顿粉拳。
电话接通后白琴听说是高翔来了,先就哈哈大笑,说:“老同学,我请你吃饭。”
高翔开玩笑地说:“行呀,把你的白马王子带出来,给你参谋参谋。”
“什么王子,还没有找呢。”白琴不好意思了,反问道:
“你呢?应该找了吧。”
“我们要求低,找了个农村的。”说完高翔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我们发了一个大案,来了十多个人,这一餐就会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吃光。再说,吃完饭就要开展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向你讨饭吃。”
白琴听了随即道:“行,那下次吧,祝工作顺利。”
据死者家属了解,那天晚上8点多,柯国荣像往常一样在英山市城南转盘处繁华地带摆摩的,这时,从不远处的小旅店—鸿运旅馆走过来一个20多岁的年青人,手里提了个红色的塑料袋。
他先对摩的司机老秦说父亲病重急需赶回四望镇,老秦说大远了,不愿去。然后这名男子又问不远处的柯国荣,柯国荣这几天生意不好,加上看他和自己讨价还价,不像是个坏人,最后出的价钱还不错就答应了。
秦师傅反映,那人27、8岁,身高约1米7,长得清秀白皙,说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鸿运旅社服务员也说是有这么个年青人,当时安排他和本省江门市的一位陆姓商人同住了一晚,他第二天晚8时退房了。
陆姓商人还向服务员反映:那个青年男子离开后他发现自己的一个保温杯不见了。
之后高峰派人找到老陆,他看了相片后认定留在现场塑料袋中的杯子就是他的,因为杯身上的一个图案是他贴上去的。
这家伙住宿时没有进行登记,随后赶来的唐局分析后觉得他有可能还在其它旅馆住过,于是决定将城南附近的七、八家旅社近一周内住宿的人员情况全部复印登记,是外省的发协查函通报案情,了解该人的现实表现、家庭情况、是否有前科劣迹;是本省的分工负责,上门查找见面,若谁因工作不负责而使犯罪嫌疑人被漏掉将给予纪律处分!
高翔和二中队探长岳永红负责本省北面三个地区的调查。此时正值大中专开学时节,不少新生和他们一起坐在长途车上。
看着旁边一张张稚嫩而意气风发的笑脸,听着他们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的美好描绘,高翔恍然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自己又坐在去省城读书的车上。
两天前高翔抽空到白琴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这是高翔调到大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