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说的是实情,王怀民不是个糊涂人,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便垂下头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高翔说:“当务之急是先把敲诈你的人抓住,看事态发展,再作打算。”
王怀民叹口气说:“也只能先这样了。”
高翔调了几名民警在王怀民居住的小区实施布控,自己则陪王怀民在家里聊天。
为了不让吕春容担心,他和王怀民都没告诉吕春容真相。
一连两天,小区里毫无动静,敲诈信也再没出现。
这期间,高翔接到肖志峰的电话,说已经发现了刘大满的影踪,但他逃进了距堵城镇不远的深山,请求增派警力实施围捕。
高翔马上协调调集堵城镇附近两个派出所的警力全部参战,并强调,一定要活捉刘大满。
肖志峰问,“他要拒捕怎么办?”
高翔说:“没有得到命令不得开枪。”
第三天,小区里来了一个收破烂的老人。他拉着一辆板车,满小区吆喝。
起初,这个其貌不扬的收破烂老人并没有引起高翔等人的注意,但偏王怀民对门邻居有些破烂的东西要卖,就把收破烂老人喊上了楼。
待收了破烂过后,王怀民家门前赫然又出现了一封敲诈信,内容和上一封相仿,只是多了一句:“今天是最后期限,如不把钱如数奉上,我将把知道的‘真相’公布于众。”
高翔和王怀民几乎同时想到了收破烂的老人,他们马上通知在小区布控的民警,将刚离开小区不远的收破烂老人抓住。
收破烂老人吓得抖若筛糠,连声说不关他的事。
经就地审讯,收破烂老人交待,信是街上一个矮胖男人交给他让他放在王怀民家门口的,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人给了他50块钱。
高翔详细询问了那人的相貌特点,然后望了一眼在一旁倾听的王怀民,而王怀民此时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异口同声说:“李大头!”
李大头是在家中被抓获的,高翔和王怀民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客厅惬意地啃着西瓜,看见几个人冲进来,他手里的半块西瓜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审讯李大头是在秘密中进行的,只有高翔和王怀民两人。
刚被关进审讯室的时候,李大头还有点害怕,浑身不停地哆嗦,但见屋里只有高翔和王怀民,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用不屑地眼神斜睨着他们。
”说吧,为啥敲诈?”高翔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大头咧嘴笑了笑,说:“高主任,你给我支烟抽我就说。”
高翔望了王怀民一眼,王怀民点点头,高翔就掏出一支烟过去,还给他点上火。
李大头贪婪地吸了两口,说:“味道真是好极了,我好久没抽过这么好的烟了。”
高翔沉着脸说:“少废话,快说。”
李大头又吸了两口,皮笑肉不笑说:“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见外,等我抽完了再说嘛。”
王怀民有点看不下去了,强压着火说:“让他抽,抽死他个狗日的。”
李大头瞥了王怀民一眼,说:“王政委别恼呀,这心知肚明的事还用说嘛。”
王怀民冷冷一笑:“什么心知肚明,我不明白。”
李大头盯着王怀民好大一会,方说:“刘大满是冤枉的,他没杀人。”
高翔在一旁插话说:“我们当然知道他是冤枉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于高翔的反应,李大头有些吃惊,瞪大了眼说:“你们知道他没杀人还关他?”
高翔说:“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怎么,这就是你敲诈的理由?”
李大头微微低下头,又仰起脸说:“其实我没想敲诈,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反应。”
”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罪行?”王怀民冷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
李大头脸上的肌肉明显一紧,急忙说:“我没杀人。”
”机井里的女尸是咋回事?”王怀民步步紧逼。
”这……”李大头一时语塞。
”说呀你。”高翔朝审讯椅上狠狠踢了一脚。
李大头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待他坐正,顿时没了刚才的傲慢与沉着,说:“那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她本身就是个死人。”
“什么?”高翔和王怀民同时吃了一惊,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高翔用冰冷的口气说,”快点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有半句瞎话,我饶不了你。”
李大头长叹一声,说:“好吧,不过你得再给我一支烟。”
据李大头交待,自他与张莲花苟合后,两人如膝似胶,再也不想分开。
为能长相厮守,又不让刘大满发现,他苦思冥想了几个月,也没想出妥善的办法。
直到有一天,临村因病死了一个寡妇,由于婆家不想花钱火化,就趁夜匆匆将她掩埋掉。
碰巧李大头与那寡妇的婆家有点亲戚,就被喊去帮忙,碍于情面,李大头也没推辞,就欣然前往。
待将寡妇草草埋掉后,李大头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将寡妇替代张莲花死去呢,然后他们远走他乡,双宿双飞。
拿定主意,他连夜趁黑又将寡妇的尸体挖出,又悄悄溜回家中偷拿了张莲花的衣服鞋袜,给寡妇换上,然后扔进自家麦田的机井里。
三个月后,他觉得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就去派出所报案,说发现了一具女尸,好在寡妇的身材与张莲花有几分相像,又穿着张莲花的衣服,使人误以为死者就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