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说:“事情没您想得那么严重。这件事除了您知我知,没人知道呀。只要我们守口如瓶,一切就不曾发生过。”
王怀民说:“那不还有张莲花吗,她可是当事人。”
高翔说:“这您不必担心,既使她知道刘大满是因为她进了监狱,也未必敢说出来,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背叛了刘大满,才让刘大满落得如此下场。
按常情,她躲还来不及呢,哪敢宣扬。依我的想法,您不要自寻烦恼,该干什么干什么,看情况再酌情而定。”
王怀民瞪大眼睛说:“照你的意思,全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高翔点点头,没再说话。
王怀民盯着面前一口未动的茶水说:“你容我再想想。”
王怀民怅然地走了。高翔没有送,望着这个昔日老上级孤寂的身影,他不禁仰天一声长叹。
这时手机响了,忙接,是肖志峰打来的,肖志峰急促地说:“高主任,大事不好了,有人越狱了。”
高翔赶忙回到局里,肖志峰正在办公室门前等他,高翔开门让肖志峰进来,问:“究竟咋回事?”
肖志峰说:“刚才接到济城监狱电话,说他们那里逃脱了一个犯人,让我们协助抓捕。”
“犯人?”高翔皱着眉头说,”他们咋知道逃我们这地方来了?”
肖志峰说:“因为犯人就是我们县的人,他们认为回老家的可能性较大。”
”我们县的,叫什么名字?”
”刘大满。就你曾经工作过堵城镇的?”
”啥?刘大满?”高翔手一哆嗦,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对于高翔的举动,肖志峰有些吃惊,说:“高主任,您没事吧?”
高翔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警察,摸爬滚打多年,早练得宠辱不惊,他自嘲地笑一下,弯腰把手机从地上拣起来,说:“没事,继续说。”
肖志峰说:“他们说,刘大满是在外出看病时,从医院逃脱的。”
高翔已恢复了平静,坐在椅子上说:“什么时候的事?”
肖志峰说:“有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高翔说,”这么久才通知我们?”
肖志峰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据说是刘大满跑了以后,监狱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派出狱警四处搜捕,结果人没逮着,见隐瞒不过,才四处通缉。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
高翔说:“济城监狱离我们这儿不远,刘大满要是跑回来,三天前也该到了。这样,你先通知堵城派出所,到他家里摸摸情况,看他回来了没有,一旦发现其踪迹,就地抓捕。其他派出所和刑警队也要马上通知到,以免他在别处落脚。”
肖志峰答:“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高翔问:“还有事?”
肖志峰说:“那辆自行车找到了,经死者家属辨认,已证实确是郭丽芳被害时所骑的。”
高翔精神一振:“在哪儿找到的?”
肖志峰说:“在堵城镇北边不远的一条臭水沟里,是当地一位老乡发现的,然后报了警。”
高翔说:“怎么又是堵城镇!”然后盯着肖志峰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肖志峰长得清秀挺拔,坐在桌对面比高翔略高半头。
他眉头紧锁说:“我也正纳闷,咋会这么凑巧呢。”
高翔对他说:“大胆推理一下。”
肖志峰把身子舒展一下说:“我想会不会跟刘大满有关呢。你看,他前脚刚逃出来,后脚就出了这起命案。按他出逃的时间算,三天是会到达本区的。”
”刘大满是不会杀人的。”高翔突然打断肖志峰的话,脱口而出道。
肖志峰不认识似的看着高翔,反驳道:“怎么不会,他不是因为杀人而被判刑的吗
高翔自知失态,一时语塞。沉默片刻,他招手说:“接着说。”
肖志峰迟疑一下,接着分析:“假如三天前刘大满来到本区,白天肯定不敢回家,只有走夜路。而县城又离堵城镇这么远,足有三十里吧。走着回去显然不切实际。于是他需要借助一辆交通工具。
据我调查得知,刘大满不会开机动车,自行车倒是会骑。刘大满身单力薄,男性他不敢贸然下手,就有可能选择单身女性,偏偏遇到了下夜班回家的郭丽芳,于是就抢车,为防事情败露,就来个杀人灭口。”
”那奸尸呢,又是怎么回事?”高翔不动声色问。
肖志峰说:“这很好解释,呗。你想啊,刘大满在监狱呆了这么久,见到女人不动心才怪呢。”
高翔点头说:“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但也不能过早下结论。这样吧,你带上几个民警咱们一起到两路镇走一趟,如果能抓到刘大满,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肖志峰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王怀民的睡眠坏到了极点。不是睁着眼睛睡不着,就是睡着了被噩梦惊醒。
梦里他看见刘大满浑身血淋淋地站在他面前,高喊:“我冤枉,我冤枉!”
每次被这个噩梦惊醒之后,他都大汗淋漓地躲在墙角像是怕被抓走似的,这让吕春容很心疼,她说:“你到底怎么了?”
但王怀民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就是不说。
问了几次吕春容知道问也是白问,干脆默不作声地把他揽在怀里,王怀民依偎着她才能勉强睡一会。
吕春容决定去找高翔问个明白,来到公安局,局里人说高翔下乡办案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吕春容便掏出